阿武禄这才被放行,来到图鲁博罗特面前,居然没有打招呼,便直接进入帐内,侍卫想进去把她拽出来,却被图鲁博罗特伸手阻拦。
“一个女人,还威胁不到我的安全!”
随即图鲁博罗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刀鞘,觉得随时都可以拔刀自卫,这才放心地走进营帐内。
阿武禄进到里面,在羊脂灯发出的微弱光芒照耀下,四下打量一番,这才转过身来,冲着图鲁博罗特道:“你身为大王子,草原未来的主人,居住的地方居然如此俭朴,看来你没得到大汗的完全信任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图鲁博罗特忍不住皱眉,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前来的目的,不过却很清楚这女人前来拜访不可能无的放矢。
在公开场合,他或许不能把阿武禄怎样,但这里是私人的地方,就算把阿武禄杀了,回头说这女人刺杀他,阿武禄只能白死。
阿武禄笑着说道:“这还用得着我解释么?看来大王子你的确跟明朝那个荒唐皇帝有差距,你有一定谋略,懂得取舍,可惜的是你身边没有个像沈溪那样忠心耿耿辅佐你的谋臣,你的光芒都被你父亲掩盖,所有人提到草原上的雄鹰,只会想到你的父亲,你连你父亲的一半都比不了!”
“父汗乃是草原共主,他拥有崇高声望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你竟敢在我面前挑拨离间,想找死吗?”图鲁博罗特厉声喝道。
阿武禄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用嘲讽的口吻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的命已无关紧要,连大汗都不屑于杀我,你能了结我的生命,那该是我的荣幸,因为大汗甚至不允许我自我了断,说那样做的话会杀了我儿子……呵呵,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
图鲁博罗特看着阿武禄,这下更迷惑了。
他的确有一定头脑,但跟阿武禄相比,就有些不够用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阿武禄道:“难道你不想当大汗?还是说等个几年,你的那些个弟弟全都成年后,一个二个威胁到你继承人的位置?明天领兵出击之人,可是你的弟弟,不是你!也就是说,要是明天真的攻陷了明军阵地,功劳最大的就是巴尔斯……哈哈,你应该知道大汗的态度了吧?显然大汗对你很失望!”
阿武禄就好像一个心理学家,一针见血说到了图鲁博罗特心中最脆弱的部位。
图鲁博罗特眯眼打量阿武禄,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舌灿莲花的女人,除了使用暴力外,他也不懂得别的,但之前他用武力对付阿武禄并没有让对方惧怕,现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杀了你父亲,你敢吗?”阿武禄跟图鲁博罗特对视,厉声喝问。
“唰——”
图鲁博罗特当即把佩刀拔出,厉目望着阿武禄,喝道,“我要杀了你!”
阿武禄不屑一笑,侧过身道:“杀了我有什么用?你只会挥舞刀剑吓唬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再恐吓我也没用,对于死亡我没什么好惧怕的,我的儿子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当上大汗,但作为母亲却希望他一世富贵,如果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我会辅佐你……你的弟弟死了,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是你杀了乌鲁斯?”图鲁博罗特瞪大双眼问道。
阿武禄断然摇头:“乌鲁斯死在亦不剌和沈溪手上,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过你弟弟确实是中了我的毒计……之前我暗中买通大汗身边近臣建言,要恢复世祖创立的济农制度,并建议你的弟弟去右翼当济农,大汗权衡后欣然采纳,然后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亦不剌,造成右翼三万户恐慌。”
“恰好你弟弟领兵追击沈溪所部,我又向亦不剌进言,说乌鲁斯这个人没有头脑,行事循规蹈矩,不知变通,要杀他只需要示弱,表达投诚的意思,然后跟他约定个地点见面,届时只需稍动手脚便可将其置于死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图鲁博罗特举刀对着阿武禄说道。
阿武禄笑了起来:“是我帮你解除了心头大患,你怎么能怪罪我呢?如果我对大汗说,这一切是受你指使,你觉得大汗是否会相信?”
图鲁博罗特面露杀机,道:“父汗不会听信你的鬼话!”
“以前不会,但现在却未必了……你不再是大汗心目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儿子,你有勇无谋,且自私自利,骨子里还带着胆怯,让你领军冲锋敌阵你没到敌人阵中便轻言放弃,如果是在疆场上拼杀而未果,不需要大汗帮你说话旁人也会尊重有加,而你……呵呵!现在就是汗部的一个笑话!”阿武禄嘲讽道。
“闭嘴!”图鲁博鲁特怒斥。
阿武禄打量图鲁博罗特,声音轻柔:“我是来拯救你的,我的大王子……如果你父亲死了,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我就是你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开罪你?面对我这样一个让你恨得发狂的女人,最好的方式,不应该是用男人的方法,尽情蹂躏我,让我对你心悦诚服?还是说你就喜欢狐假虎威,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下?”
图鲁博罗特虽然跟草原上的汉子一样喜好美色,但绝对不会因此而失去理智。
这是他父亲的女人,在达延汗没死前他没资格继承,而且就算有资格他也不敢消受,因为他觉得以自己的智慧压不住这样一个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
“要惩罚你的方式很多,比如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