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战时做到了货物垄断,尝到了甜头,战后也不愿意撒手。
只要出货渠道被控制,定价权就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上,如此就可以继续大赚特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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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的计划虽然好,但他根本不懂市场规律,也不知道沈溪会做如何安排,只是一厢情愿觉得自己控制了市场。
京城沈家,沈溪已经返回张家口堡的消息传来,家中上下又是一片欢腾。
沈家特地举行家宴,在后院好吃好喝一顿,饭后谢韵儿将周氏留下,跟其详细解说沈溪送来的家信中写了什么。
“……相公的家信,十天前送到,那时相公还没领军到张家口堡,所以这家信不让对外公开,相公怕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说他人没回,就先给家里送信,公私不分……”
谢韵儿想跟周氏解释一下为何会延迟说家信的事情,但出口后她便有些后悔,因为她发现婆婆根本不理解她的行为。
周氏板起脸道:“那你的意思是为娘知道这件事,会出去到处乱说?”
谢韵儿赶紧解释:“儿媳并非此意,娘,您可别多想,其实儿媳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相公安排,相公只是告诉家里人他一切安好。”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周氏的脾气就起来了,之前对谢韵儿那种和善的态度瞬间消失无踪。
周氏道:“我说儿媳,你做事可要有点良心,为娘以前做事是有不对的地方,但说到底不是为了这个家吗?憨娃儿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他不让说,你就不说,难道你跟为娘不同心?”
谢韵儿低着头,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周氏继续板着脸教训,“为娘先把话撂在这儿,你作为我沈家的儿媳,为娘很满意,但有时候你做事的方法和手段不讨人喜欢,倒不如君儿那丫头,还有小雯……”
或许是觉得儿子又立下大功,回来后又要加官进爵,周氏腰杆硬起来,对儿媳开始大加指责。
而前一段时间,因为沈溪出征后的消息不明朗,周氏对儿子担心,同时也对自己未来的生活焦虑,只能拼命讨好儿媳,毕竟若是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只能靠儿媳来照顾。
“娘教训得是,儿媳记住了。”
谢韵儿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以柔克刚,管你周氏的脾气多大,反正我就是不跟你生气,你拿我没办法。
以谢韵儿的好脾气,就算周氏再蛮横,也是无可奈何。
跟一个压根就不想跟你吵架的人数落,那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最后累的只有自己,这点觉悟周氏还是有的。
“也罢,今天这顿饭吃得好,食盒准备了没?回去给他爹也捎点儿这边的好饭菜,明儿去见见他大伯和他大伯母,非把他家给吃穷不可!”
周氏的腰杆硬,还体现在对沈家其他人上,沈溪现在不但是自己出息,还把沈永祺给带起来了,她跟着扬眉吐气。
既然儿媳妇不喜欢跟自己吵架,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找王氏争吵一番,前提是王氏现在还敢跟她吵。
“不行,为娘现在就去见他大伯母,就好像当初他大伯母见了为娘一样,呵呵,风水轮流转,真是让人解气!”
……
……
大同镇,惠娘住处。
本来惠娘跟李衿还有些担心,怕沈溪在草原上遇到什么意外,随即沈溪返回张家口的消息传来,二女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姐姐,我就说老爷一定能顺利凯旋,这回他怕是要封侯拜相了吧?”
李衿表达开心很简单,那就是直接把话说出来。
无论惠娘平时再埋怨,她也愿意把自己表现得好像天真无邪的少女一样,她不想在这个姐姐面前表现出一定心机。
惠娘的脸色不太好看,道:“老爷现在回到张家口堡,却不知陛下对他态度如何。自古以来都是鸟尽弓藏,皇帝不会每次都给臣子好脸色看,就算老爷是陛下先生,怕是现在日子也不好过。”
李衿多少有些难以理解,道:“姐姐,您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老爷立下大功,怎就成了过错?”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惠娘轻轻一叹,她也是感觉到总在妹妹面前说丧气话不好,便岔开话题,“那老爷可有派人来跟我们说回京城的事情?”
李衿先想了一下,随即摇头:“姐姐,若有的话,难道我会不说吗?”
惠娘叹道:“老爷现在事情太多,怕暂时会将我们落下,若是我们在年底前回不到京城,想重新把买卖立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李衿道:“姐姐怎么总说一些灰心话呢?老爷怎会将我们落下?老爷对姐姐那么关心,或许只是因为刚回关来,没时间做安排吧?”
惠娘摇了摇头,“老爷平时做事最有计划,若他知道自己要回来,一定会提前安排,怎会到现在也没消息?”
这些话让李衿感觉很无语,但她没什么怨言,因为她能理解惠娘。
现在的惠娘,似乎对人天然有一种不信任。
惠娘很喜欢自怨自艾,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先把自己摆在受委屈的一面,甚至把自己当作受害者,哪怕是对沈溪,惠娘也显得很自卑,结果就是惠娘甚至不敢想沈溪派人接她的事情。
“姐姐,有个消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