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完再次点头,看了王敞一眼,二人对沈溪的安排也很满意。
陆完道:“那就让兵马起行,探查好周边敌情,若有匪寇威胁,一律先行拔除,这一路上陛下安危乃重中之重!”
……
……
太阳蹦出地平线一大截后,兵马方才起行。
一切跟昨日相同,只是行军速度略微加快,一行并没有因为皇帝生病而拖慢赶路的节奏。
丽妃两次去请见,都没得到“皇帝”传见,而小拧子一直在旁阻挠,让丽妃非常恼火,在銮驾跟前她不敢对小拧子发怒,主要是她不知道朱厚照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所以只能隐忍。
小拧子的话也是情真意切:“……娘娘,您可别怪奴婢啊,这都是陛下吩咐,若娘娘乱了规矩,奴婢担待不起啊。”
丽妃打量小拧子,似乎想从小拧子神色中看出什么,但此时小拧子很非常注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没让丽妃察觉端倪。
兵马行进,丽妃不可能一直靠双腿走路,干脆让侍卫牵了马过来,骑马而行,故意让自己跟銮驾靠得很近,似乎想从外面看到车厢里的情况。
“娘娘,您可要留心,陛下养病中,若您再不走的话,可能陛下要降罪了。”小拧子还在苦口婆心劝说。
小拧子越是着急赶丽妃走,丽妃越是怀疑朱厚照出了事,但却苦于没有证据。
恰好这时宋太医骑马从后面过来,到前方几十丈开外停下,下马后等候在那里,然后几个随从从封闭的箱子里拿出密封的陶罐,似乎是来送药的。
丽妃看到这一幕问道:“陛下病情究竟有多严重,不能等中午休息时再为陛下服药?”
小拧子摇头:“奴婢不知。”
丽妃气呼呼策马往队伍后面去了,她的马车就在仪仗马队后面,至于宋太医根本就没留意到她,等銮驾到了跟前,他恭敬地将药罐和碗交给小拧子,这才上马离开。
中午有近一个时辰休息,丽妃到了宋太医煎药的地方。
宋太医见到丽妃后,吓得魂都快没了,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对丽妃。
丽妃看了眼正在煎药的药童,没好气地道:“宋太医,怎么如此无礼,见到本宫都不需要打招呼的么?”
宋太医赶紧行礼:“娘娘请恕罪,陛下染恙不起,老朽一心为陛下煎药,调理龙体,没顾得上其他……”
丽妃冷笑不已:“陛下到底是何病?”
“这个……”
宋太医显然不想多说,因为到底是作伪词,现在撒谎,事后可能会被追责。
“怎么,陛下生了何病都不肯说?你是想危害陛下龙体吗?”丽妃虚张声势。
宋太医看起来慌张,其中却有表演的成分,宋太医到底见惯风浪,面对一个连宫人都不是的皇帝宠妾,并不需要多惧怕,此前他见张太后时也没多慌张,这也是身为宫中执事的一种气度。
宋太医道:“请娘娘恕罪,宫里规矩,一旦陛下得了非普通的风寒等症,没有陛下准允,一概不能对外宣扬,若老朽破例,那便是犯下大忌,轻则逐出宫门,重则……咳咳,老朽没几天日子可活!自己倒是是不要紧,但族人和子孙后代不能因我之过错受累,请娘娘体谅!”
说完,宋太医再次恭敬行礼,看向丽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坚毅,似乎在说,你的事情我没对外人胡说八道,你就给我这个面子,咱们之间互不多问,相安无事罢!
丽妃无法从小拧子和宋太医两个知情人口中得知更多关于朱厚照的情况,非常不甘心,就差动用手段逼二人就范。
不过眼前她还未敢发作,因为她明白,若逼得太紧,而最后发现朱厚照只是装病或者本身没太大问题,那她很可能会被朱厚照迁怒,进而失宠。投入和产出严重不符,一时间她还不敢冒险,只能继续旁敲侧击,探明真相。
另外一边,钱宁对朱厚照的身体情况也非常关心,他也是多次请求面圣而不得,此时他的权力开始被军方压榨,心里很不满,但他不敢跟沈溪正面对抗,最后也只能将希望放到丽妃身上。
钱宁请见丽妃已是入夜后的事情。
下午兵马过宣府城而不入,直接沿着官道向西南方进发,于申时一刻抵达龙洋河边,此时的龙洋河宽约七八丈,平时河面上架设有浮桥,但宽度显然不利于銮驾通行,需要将浮桥加宽,于是沈溪下令在这里安营扎寨。
銮驾直入营地,停在皇帐前,小拧子和一名太监搀扶裹着厚厚袍服的“皇帝”入帐,然后就再无音讯,丽妃原本提前赶到准备接驾,却被沈溪手下侍卫隔开,一直没机会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皇帝”的身影进入寝帐,连那穿着黄袍的人的具体身份都无从判断。
“……丽妃娘娘,这件事不太寻常,陛下那边不但不见人,连话都不说,一切吩咐都需要拧公公出来传达,会不会陛下已不在军中?”
钱宁到底跟皇帝的时间比丽妃长,对朱厚照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比丽妃更早判断出朱厚照不在营中这一情况。
丽妃皱眉:“你这话是何意?陛下若离开军中,会去何处?”
钱宁被丽妃质问,紧忙低下头:“小人只是在猜测,不敢确定,但以现在所有情况看,陛下可能真不在军中,不然的话,江彬为何不在?为何需要用沈大人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