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问道:“张公公,除了我二人外,还有谁过来?”
张永笑道:“人已经到齐了,侯爷进去后便知晓。”
张氏兄弟对视一眼,然后跟张永一起往院子后面走去。
张延龄有些慌张,毕竟做贼心虚,忍不住出言问道:“张公公,今日陛下召集,所为何事啊?”
张永道:“陛下只是找诸位前来商议事情,具体是什么不好说。现在陛下已在跟沈大人叙话……”
听说沈溪也在里面,张延龄更紧张了,因为他最忌惮的人正是沈溪,好像沈溪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一样,让他内心惶恐不安。
“别多问,面圣后再说。”
张鹤龄在旁提醒一句,张延龄这才缄口不言,不过依然表现得很不堪,身体抖个不停。
三人来到后院一处宽大的庭院前,发现这里戒备森严。
张延龄低声嘟哝:“完了,完了,千万别是什么鸿门宴啊!”
……
……
张氏兄弟走到门口,只见里面又出来人迎接,这次却是小拧子。
小拧子有些慌张,走到张氏兄弟跟前行礼:“见过两位侯爷。”
“不用多礼。”
张鹤龄显得很傲慢,“现在可以进去了么?”
小拧子再度行礼:“两位侯爷请随奴婢来……”
在小拧子引路下,张氏兄弟走在前,张永跟在后,一行四人进到屋子内,刚进门便听到朱厚照大发雷霆:“……岂有此理,大明海疆,到底是朕的,还是那些倭寇的?”
听到这话,张氏兄弟多少放心了些,好像朱厚照在意的是沿海倭寇肆虐,并没有特别针对兄弟二人的意思。
张氏兄弟进去后大概看了一眼,除了朱厚照外,还有司礼监太监张苑、高凤和李兴,而皇帝面前站着的,尚有首辅谢迁、次辅梁储,另外就是兼任吏部和兵部尚书的沈溪,以及工部尚书李、户部尚书杨一清。
只是没看到新任的礼部尚书费宏,也不见另外两名阁臣杨廷和跟靳贵。
除此外,还有英国公张懋、国丈夏儒、保国公朱晖等都督府的勋贵与会。
俨然是一次军政大佬的闭门会议。
张鹤龄打量弟弟一眼,大概是在提醒,既然事情跟自己无关,千万别紧张,听听君臣说些什么,谋定而后动。
但听钱宁的声音传来:“陛下,倭寇突然泛滥,他们持有大明军队装备的制式火器,却不知是从何渠道获取,数量还不少,地方守备兵马不敌,一些沿海府县被其袭扰,百姓流离失所……”
张氏兄弟这才看到,其实人群旁还站着三人,除了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外,尚有江彬,另外一人相对陌生。
却是朱厚照刚从宣府调来的许泰。
朱厚照打量谢迁,问道:“谢阁老,这件事你如何看?那些枪械,是如何流落到那些倭寇手上的?”
谢迁道:“老臣认为,应该是有人泄露了制造方法,倭寇自行铸造所得,并非是从地方卫所流失。”
朱厚照又打量工部尚书李:“李尚书,你觉得呢?”
李赶紧道:“微臣不清楚情况,工部负责铸造枪械的工匠,都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管理极其严格,不可能泄露出去。”
钱宁道:“陛下,以臣所查,倭寇使用的火器,乃是几年前我大明将士西北之战用过的那种,并非是如今最先进的火器。”
“废话!”
朱厚照怒道,“新式火枪连朝廷都没装备多少,若那些倭寇都已学会铸造之法,问题可就大了。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将火器铸造工艺泄漏出去的……还有,务必查出他们在哪里铸造的兵器,必须尽快将他们的老巢给端了!”
在场人等都不说话,因为这命令并非是对特定人所下,更像是一种督促。
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苑道:“陛下,为今之计是早些调遣人马,平息沿海倭寇,不能让其继续猖獗并蔓延发展下去。”
谢迁道:“张公公,如今西北战事刚罢,中原盗乱尚未平息,若再轻启战事,必定劳民伤财,大明府库没有更多的帑币完成这次战事,所以……还是先稳定中原,再想办法平息沿海祸乱。”
随着谢迁的话音落下,在场很多人点头,觉得谢迁所言很有道理。
此前默不做声的高老如此说法,怕是不对,朝廷打仗,并非总是劳民伤财……不是可以适当把战争规模降下来,积小胜为大胜,逐步剿灭倭寇么?”
谢迁瞪了高凤一眼,似乎怪其多嘴多舌,不过很快他便明白过来,突然不说话了。
在场人中,虽然高凤看起来无足轻重,但他是张太后的喉舌,高凤这番话可以理解为太后的意思。
张懋语气很轻松:“打仗必定会有消耗,战争规模岂是说降就能降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目光却往沈溪身上瞄,意思很明显,若朝廷想降低开支,只有让沈溪出面来打这场仗,因为沈溪总是以寡击众,带领少量兵马取得大胜。对付沿海倭寇,几千人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
而高凤此时已往沈溪身上看,从他的反应,在场人迅速明白过来,其实高凤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说明高凤以及他背后的张太后,已开始试着让沈溪离开皇帝身边。
针对沈溪的人多了,没人稀奇,好像如今朝中人都知道沈溪跟文官集团不对付,他想要崛起会面对不小阻力。
朱厚照点了点头,却没作答,他点头不是因为想到沈溪领兵出征就能把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