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道:“那就这样吧,连夜派人去钟家老宅收拾,一定要让茶楼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明天一早就让她回去……干脆这样,稍后就让她回去,便说朕给她自由!”
小拧子问道:“陛下,要是这样的话,她直接逃走当如何?”
朱厚照笑道:“怎么会?她饿得连力气都没了,就算逃走,也要先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吧?再者,她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凭她一介弱质女流,能逃多远?”
小拧子这会儿反而有些担心:“陛下,有些事不得不防,之前她逃去辽东,可是没有丝毫征兆,当时陛下其实也是给了她自由,谁知道她……”
被小拧子这么一说,朱厚照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这……这……”
朱厚照好像失去信心,一时间又茫然无措起来。
小拧子请示:“陛下,那是否还让她回去?”
朱厚照站在那儿,整个人变得沧桑许多,沉默良久后,叹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怕她真的逃走再不见踪影,朕也希望她过得好好的……或许朕真的不该找她回来,不过辽东那苦寒之地,的确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回到京师,她这样的弱女子才可以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给她钱财,告诉她,从此后她想去哪儿,朕都由着她。”
“陛下!”
小拧子看到朱厚照那真诚的神色,简直以为遇到情种。
朱厚照叹道:“沈先生没说错,朕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若只是想靠强迫手段,怎么能说真心真情?没了灵魂,钟夫人跟普通女人又有何区别?朕宁可时常到她那里喝喝茶,做她的客人,听她谈古论今,心中永远都充满期冀,那才是朕想要的,若靠强求得来,始终是那强扭的不甜瓜,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