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张太后厉声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哀家要见自己的儿子,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奴才准允?看来你们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再不让开的话,别怪哀家对你们不客气。”
小拧子一脸为难,但他终归知道光靠门口阻挡已无效用,更应该去请示朱厚照,而其实此时朱厚照醒没醒其实小拧子是不知道。
张苑凑过来道:“拧公公,太后娘娘都下懿旨了,你不赶紧照办?”
“照办,是得照办。”
小拧子嘴上应着,心里却腹诽不已。
“现在见到太后和皇后,张苑好像换了个人,试图讨得两位主子的欢心,但毕竟不是他负责跟陛下通禀……还是咱家遭殃……”
“两位娘娘,这边请。”
小拧子在前引路,张太后带着夏皇后,婆媳二人进到中院,小拧子又指着旁边一处花厅,道,“两位娘娘可先到里面等候,请待奴婢进去通禀给下,所有事项都要陛下钦定。”
张太后很不耐烦,挥挥手道:“哀家来一趟,居然还要等自己的儿子?真是邪门了,赶紧去,快去快回!”
……
……
小拧子如蒙大赦,赶紧从花厅出来,在院子里驻足一下,等心情稍微平复才去寝殿找朱厚照,结果没等他到后院就被江彬拦了下来,这让小拧子多少有些意外,毕竟早上离开回私宅休息时这里还没异常。
“是你?”
小拧子打量江彬,道,“多日不见了。”
江彬一手提着佩剑,一手将小拧子去路拦住,道:“本人不过是出去办事,领皇命而为,拧公公这是要作何?”
“面圣……这都看不懂?”小拧子说完仍旧要往后院闯,但没有任何意外,他再次被江彬拦下。
江彬道:“发生刺客案后,陛下加强了戒备力度,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说进便进。”
小拧子往后院看了看,里面增加了几十名侍卫,这些侍卫都没有穿飞鱼服,一看衣着样式便知道全是从九边调过来的士兵。
江彬顺着小拧子的目光看了看,解释道:“这些都是陛下下旨调来的官兵,豹房内院需这样的人手看守,他们对陛下无比忠诚,绝不会出现对陛下不利之事。”
小拧子不屑地道:“希望如此吧……咱家此番是要到寝殿奏禀陛下,太后和皇后娘娘亲临豹房,说是有要紧事跟陛下提,这可是涉及皇家安稳之大事,你江大人也敢阻拦?”
听小拧子这么一说,江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其实江彬也明白这次宫里俩女主人出来,分明是来者不善,而皇帝未必会接见。
江彬道:“那拧公公稍等,本人先进去通禀陛下。”
“你……”
小拧子先是瞪大眼,好像要发火,但细细一想打扰朱厚照美梦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于是一挥手,道,“那你进去,咱家在外等便可。”
……
……
至于江彬是否能办好差,小拧子不太关心,在他看来最重要的莫过于平衡好自己在太后和皇帝间的位置,免得被一方打压。
但小拧子又知自己跟张太后或者夏皇后没多少交情,尤其是张太后,总将他看作是跑腿的奴才,根本不会对他委以重任。
过了许久,江彬才从内院出来,小拧子没迎接,一直等江彬靠近后才问道:“陛下如何说?”
江彬摇头:“诚如拧公公所言,陛下拒绝赐见太后和皇后娘娘,陛下没什么要跟她们交待的,让人送两位主子回宫。”
小拧子神色间满是失望,问道:“江大人,你这不是言笑吧?那两位是谁,当今太后和皇后,陛下都未必能一句话轰走,你能办到?”
江彬正色道:“皇命便是最终命令,我们哪里有资格推三阻四?你不想去,那就由本人出面吧,若是有功劳领不到,你可别怪谁。”
小拧子心里乐开花,暗忖:“这江彬居然主动背负责任,算他识相,不过他现在越来越过分,咱家连自由进出豹房后院都做不到,还是要赶紧想办法将之扳倒。”
说话间,小拧子跟江彬已到了张太后和夏皇后所在的花厅,江彬直接上去行礼:“末将江彬,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夏皇后对于突然而来的武将有些不太适应,先望了张太后一眼,但见自己的婆婆拿出高高在上的气度,就算学不会,也照着葫芦画瓢,微微扬着下巴,神情严肃,一副骄傲的模样。
张太后点头:“江彬,你在皇儿面前很会来事啊……记得除夕夜,就是你在沈府阻挠哀家见皇儿吧?”
江彬没料到,本应宽宏大量的张太后,居然如此斤斤计较,为了一点小事而记仇。
江彬只习惯听从皇命办事,对于旁人他没做到俯首帖耳的地步,尤其在他看来太后本应留在皇宫不干涉朝事。
江彬怔了下才道:“末将乃是奉陛下御旨办事。”
“好一个奉命办事。”
张太后将脸别向一边,用冷漠的口吻道,“听皇命办事,却将哀家的话当作耳边风,这样的人实在该死。”
江彬迟疑间不知该如何应答,旁边一个太监蹿出来道:“说你该死,还不赶紧给太后娘娘跪下磕头认错?”
换了旁人,当下早就下跪认错,但江彬不同,江彬只将朱厚照当作自己的靠山,一切都是以皇帝为尊,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