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看。”洛安少女走上了前去,然后拉开了对方的手,又捏住了他的腮帮子使得这人张开了嘴。
“连牙都没掉,就一点淤青而已啊。”
“这还是而已?!”丽莎满脸不可置信地甩着手:“这是什么圣洁的灵兽,完全就是头愚蠢的畜生。”她继续喊着,而这句话使得洛安少女的眉头越皱越紧。
“都说牲畜随主人。”丽莎接着继续讥讽,这副嘴脸与半个月之前那天晚上她满脸担惊受怕叫醒米拉的时候恍若二人。洛安少女冷着眼看着她,而亨利则是向前走了一步。
“这确实是挺轻的伤。”
“你说什么,你的眼睛是不是——”
“这确实是——”“咚——”贤者踏上了木地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学者——倒映在丽莎瞳孔之中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她口中有无数刻薄嘲讽的话语将要吐出,但却像是一根鱼刺一样卡在了那儿。
“这确实是挺轻的伤,像这小家伙这样体格的马,一脚踹断人的肋骨或者把脑袋踢碎也是轻而易举的。”
“它掌握了一个度,没有超过这条线,甚至比一些人还要聪明。你说这不能算是灵兽,什么能算是呢?”亨利开口这样说着,而这句话使得内心当中憋着一口气的学者小姐不知道哪儿又冒出来了无穷无尽的勇气:“你说什么?”
“呵,一介佣兵还摆出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学会嘲讽了哈?”
“你们不就是收钱办事的吗,我知道,你们对我们不干活的事情很不满意吧,但这就是出身的区别啊,要怪就去怪你们的父母啊!”她破口大骂了出来:“你们自己父母不争气没有把你们生在上流社会家庭能怪我们吗?”
“说到底了,你们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凭什么我们付了钱还得干活做事啊。”
“哈?说啊,你倒是说啊。”她大声地喊着,其它的年青学者也发出了附和的声音,一瞬间整个长屋之中充斥着的只有他们的声音。
亨利没再开口,米拉也是。
丽莎觉得她总算第一次真正吵赢了,使得对方哑口无言了,她那张长着雀斑的脸上眉毛挑高了起来,打算张口再乘胜追击说些什么嘲讽的话语彻底确保自己的胜利,却忽然看见亨利从背囊当中掏出了之前预付的钱财,丢到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啪锵——”钱袋掉在了地上,月之国的方形货币从中滑了出来。
气氛忽然一下子凝住了,空气变得安静了起来。
只有篝火还在燃烧,没有任何人发言。
“你——你——”丽莎张了张口,然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洛兰也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过事情的恶化速度会这么快。就在他犹豫倘若自己忽然非常严厉地训斥,会不会显得角色转换太过突兀难以说服亨利等人的刹那之间,事态就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了。
“钱还你们了,既然这么合不来的话,就请诸位尊贵的学者大人们自食其力吧。”
“吃的东西,会留点给你们。至于传教士,鉴于印象不错,若要一起前进的话便跟上吧。”
丢下这样的话,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之内,亨利几人就将自己本来就不是很多的物资全部打包完毕,然后走到了门口。
“不对,怎——”丽莎仍旧在呆愣的状态之中,而之前一直捂着脸颊“哎呀哎呀”地叫着的那名学者也好像忘了痛一样,只是看着解开了缰绳将小独角兽签出长屋的米拉的背影,愣愣说不出话。
“长屋,他们,留给没问题吗?”走出门口的洛安少女用有些生硬的本地语言询问璐璐,而原住民少女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算烧了的话,重建就行了。”
“人活着,一切就都还在。”她这样说着,然后转头看向了积雪已经融化了不少的道路。
长屋内部的几名传教士们在艾吉的劝说下跟了上来,紧接着一行八人就这样迅速地和长屋拉开了距离。
“.......他们真的走了,他们怎么真的走了啊!”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办啊,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啊,谁知道该往哪里走啊!”
“喂,丽莎,事情都是你闹的,现在要怎么办啊。”
之前还在闹闹哄哄发脾气想要逞口舌之利的年青学者们这下终于开始不安了起来,而丽莎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又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长屋。
“我、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我不就说他们几句么,至于这样吗。我这边可是,都上了陆地这么多天燃料和淡水也都有,也不让我洗澡,吃的东西又这么难吃,啊,现在就剩那些难吃的熏鱼和干巴巴的熊肉,还得砍柴什么的,老师,我好——”
——她仍在任性大发,一边嘟哝抱怨着一边回过了头,至少就这点来看这份性格并不是和她导师配合的演技,但那以往会被纵容的任性此刻洛兰却没有微笑以对。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所有的年青人们在一瞬间都像是被老鹰吓到的小鸟一样停止了叽叽喳喳,而脸上有雀斑的学者小姐满脸呆愣。
“老、老师?”她吓坏了,再也没有了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