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船会往下一直陷呢。
船是靠着水的浮力,才能够停在水面的。现在淤泥已经蔓延接近水面,相当于把整条船由水中“挪到”了泥中,不沉才怪。
这种情况,估计只有把船下的淤泥掏开,让船重新得到水的浮力,才能够脱离困境。
但是现在距离河岸比较远,就算是挖,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动手。
我开始还以为是【俎】在作怪,但是不论我怎么嗅,都没有发现水里有古怪的妖气或者鬼气。
李瓶儿站在我的旁边,伸出手用白骨鬼手试着在淤泥里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有抓到,这船的下方,就是确确实实的淤泥。
船老大没有再提丢小孩喂龙王的事情,显然他也怕激起民愤。
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看样子是找救援船,打完电话才从船的后面拖出条小皮筏来,打起气,让一个船员将船上的人慢慢往岸边送。
小皮筏一次可以载三个人,我们一共才二十多个人,来来回回估计七八次就差不多了。
可这时候,那几个商人却不干了:他们船上都放着大量的货物,如果船真的沉掉,他们的货物岂不是打了水漂?
而且,这船上的人,谁没有几件行李什么的,大包小包背着,单纯靠着小皮艇,根本就装不下。
所以船上很快就乱成了一团乱麻。
船老大一下子就怒了:“舍不得东西的人,就先留在船上,没行李的人先过!”
有些商人还要嚷嚷,船老大猛地起身,从船舱里抽出一把大号砍骨刀,恶狠狠的盯着众人,一副要砍人的样子。
这一来,没人敢乱了。
我因为还背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所以让李瓶儿跟鱼家爷孙先过去,丁琳也跟在他们的身后。
跟在后面过去的,是那些学生,他们身无长物,倒是没有太过的顾虑。
在送人过去的同时,船老大又从船舱里提出一盏亮度很大的风灯,将其摆在船头,看样子是给后面救援的人指路。
不光是他,那几个商人也各自打起电话,应该在联系朋友或者亲戚。
等到学生全部送过去的时候,船老大的电话也响了。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响动,不论是谈话的,还是在观察货物的,显然每个人对目前的处境都很关心。
船老大的电话一接通,听到里面的声音后,语气立马变了:“什么!看不到我们?这怎么可能?”
说着,他又报了一次我们目前所在的坐标位置。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我凭着敏锐的耳力,还是听出来:根据对方的意思,他们已经找到船老大报的位置,但并没有见到我们这艘船!
即使船老大再次报位置,对方表示还是没有见到,而且对方说得清清楚楚,他们找的坐标没有错。
这问题就来了:难道,是船老大的仪器出错了?
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这尼玛的,可真是见鬼了。”船老大吼着,一把挂掉了电话。
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救援是靠不住了。
这个时候,我抬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见整艘船下沉的势头并没有停止,又已经往下沉了二十公分左右。
船老大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一言不发的走到船舱后面,然后招呼两个船员过来帮忙,打开一扇侧门,就要将那些货物往水里丢。
那些商人明显不允许他这么干,一排商人当即站起,纷纷抓起手边的水杯、木桶等物,和船老大对峙起来。
商人人多,船老大这边只有三人,所以即使他手里握着砍骨刀,还是不敢用强。
显然,如果货物丢下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够保住这条船;可如果不丢的话,那就是玉石俱焚。
但对于商人来说,不论如何都是吃亏的,他们自然不肯。
这时,一旁的那些工人开口了,一个领头模样的汉子走上来:“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哦?
就见到他指了指身后:“这些和我一起干活的兄弟,那都是黄河边上长大的人,水性好的很。
这里距离岸边只有百米左右,就算货物全部丢水里,只要价钱到位,以我兄弟们的水性,也能帮你们捞到岸上去。”
感情,他们也趁着机会,做起生意来了。
几个商人对望一眼,简单交流一下眼神,就同意了这汉子的说法,跟他谈起了价钱。
与其与这条船玉石俱焚,倒不如各取所需,他们的货物说不定还能保住部分。
这种时候,任凭这几个商人再怎么圆滑精明,工人就认定了价钱不松口,他们也没办法,最终只能答应。
两方一拍即合,随即开始将船上的货物往水里丢。
等丢下一部分货物后,几个汉子剥了衣服,噗通噗通的跳了下去,开始将它们往岸上推。
这钱,挣的也不容易。
就在第一个人推着货物没走几米的距离,水里忽然“咕咚”一声,紧跟着,一个浪花猛地卷了过来,“呼”的一下,那个先前还浮在水面上的箱子,眨眼就不见了!
这!
那个推着货物的汉子一下子慌了神,连忙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
这一幕被好几个人看见,同时也跟着扎了下去。
可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又不是白天,就算水性再好,眼睛看不见,那也是白搭。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在几个汉子同时下水的时候,就听到“咕咚”的声音又响起一声,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