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傍晚。
我站在一条直通省城的国道上,表示泪牛满面:尼玛,不容易啊,终于从大山里走出来了!
两天前我从尸参的巢穴里跑出来,当时也没瞅方位,就一个劲的瞎跑,等后来才发现事情有些大条:一停下来,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十万大山何其大,一旦迷失其中,估计就算用一两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从里面走出来。
再说了,从十万大山的外围来看,都还处于原始森林状态,甚至出现了虿兽尸参等东西,真要进到那里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凶险!
还好我学过一点风水学,当时从下村进入十万大山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方位,而这十万大山即使古木参天,可起码还能见到太阳,能够确定东方。
所以凭着脑中记忆着的方向,我开始往山外走。
这一走,就是两天。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本以为即使走不到下村,最起码也不会差太远的,谁知道这一头窜出来,就来到了这么个破地方。
好在尸参被我咬了几截吞下去,哪怕经过两天的跋涉,我体力依旧充沛的很,甚至还吸收掉其中蕴含的尸力,补充了几天的生命。
这让我愈发觉得:尸参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因僵尸而存在的。
这国道是老国道了,通往某个小县城,因为路程遥远,又新修了高速公路,所以很少有车走,半天也不见得有车经过。
在我无奈的步行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听到后方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来了一辆教练车。
我试着招了招手,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我现在看起来很是落魄,除了衣服因为在几场打斗中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外,就连脸也因为几天没洗,满是污垢,头发沾成了一片。
我相信,现在的我,比天桥底下的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然而这时候,身后居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去省城么?要不要带你一截儿?”
我回头看去,在教练车里的副驾驶上,一个五十来岁、模样和善的大叔问我。
我点点头,笑了:“是去省城,不过我身上暂时没钱啊!可以去了给你。”
“要什么钱,顺路的事情,这马上就天黑了,你这么走下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大叔咧嘴笑着,招呼我上车。
倒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好人。
在十万大山里,见识了两波采参人的尔虞我诈后,陡然遇到有人送温暖,还真有些不适应。
车里一共四人,大叔看样子是教练,另外三个都是年轻人,一男两女,除了一个女孩在开车外,还有一男一女坐在后座上。
见到我上车,后排两人都有些皱鼻子,显然有些讨厌我身上的味道。
我是“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自己嗅不到身上的味道,一见这两人的举动,就知道我身上肯定发臭了。
我这人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给两人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
那个男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对身边的女子说:“微然,我俩换下位置。”
那女子瞥了他一眼,虽然有点不情愿,却也真跟他换了。
于是就形成了女子在中,我和男子在两边的情形。
女子的模样还不错——当然了,现在的女人,只要随便会化点妆,身材不是特别夸张,拉出来基本没有丑的。
就连这个男子,也一脸高冷的模样,虽然不如吕梓帅,但起码也是棱廓分明,算得上帅哥了。
跟他们一比,我还真是自惭形愧的很。
简单与他们——准确的说只有那个教练——说了几句话,知道他们正好从某县跑长途回来。
教练姓张。
张教练人不错,一片好心的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好说实话,只能告诉他,我是个采参人,在山里采参迷了路之类。
几人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的,采参人连个背包都没,这混的也忒惨了一点吧?
还好张教练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其余三个看样子是不愿意跟我搭话,才没有让我露馅儿。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张教练很快给旁边驾驶汽车的女子讲解起关于夜间驾驶的要求规范,什么远光灯近光灯的,反正我听不懂。
“对了,前面的路有些险,小柏你换一下小娅。”张教练望了望前方,指挥道。
男子应了一声。
小柏应该就是他的名字。
很快他就与前面的女孩交换位置,当起了驾驶员,将那女孩换了下来。
正如张教练所言,路程慢慢变得陡峭,我们似乎在上山的感觉,一个回头弯接着一个,一直走到天色完全漆黑下来,估计走了一个多小时,还在山上绕。
还真得谢谢他们,要不然,我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我正想着呢,就听到前面叫小柏的男子忽然开了口:“教练,前面有个人招手拦车。”
教练扫了一眼,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快走,别管他!”
小柏“哦”一声,驱车而过。
在他驱车而过的瞬间,我并没有见到路边的人。
或许,在路的另一边吧。
我想。
“张教练,”这时候,坐在我旁边,叫微然的女子开口了:“这大半夜天寒地冻的,那人看起来衣衣服也很淡薄,怎么不捎他一截?”
她扫了我一眼,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