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那边,也是为了查案,五弟,案子早些查清楚,处理了凶手,这才是对尚烈在天之灵最好的安慰。”窦衍说道:“大理寺的那个狄仁杰,为兄听说过,倒是有些本事,这案子就让他查,咱们暂且按兵不动,戴胄那老狐狸,头天晚上发生的案子,第二天一早就能整理出奏折来送到太子殿下面前,摆明了是担心咱们家出手给大理寺那边施加压力,如今,若是咱们再动手的话,太子那边,面子上不好看,陛下在后宫之中调养身体,太子坐朝,若是因此得罪了太子,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大哥说的是,可是一想到尚烈的尸身......万一大理寺的仵作真的需要从尚烈的尸身身上得到些什么,那.......我这个当爹的,心痛啊。”窦师纶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这个当爹的,心里如何忍心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尸身还要被仵作破坏。
本来窦尚烈的死,就让窦师纶心痛,现在呢?大理寺的那些废物,查案子竟然还要对窦尚烈的尸体动手,窦师纶心里这道坎儿,如何能过得去。
“虽然此事咱们暂且不能对大理寺那边施压,但是还有别的法子可寻。”窦衍说道:“四弟,这几天的早朝,你就无需再去参加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为兄来办就好。”
窦师纶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自家兄长要做什么,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窦师纶的心思是乱糟糟的,朝堂上的事儿,也就只能交给自己的大哥了。
相对于玄世璟担心窦家这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窦家自己这边,却是小心谨慎。
现如今的窦家,还是世家,但是比起先前来,却是逐渐的风光不在,一门九刺史,听着倒是厉害,但是真正留在长安城,走在大明宫含元殿朝堂上的,也不过就只有他们兄弟三个而已,还有另外一个老二窦静,是民部尚书。
窦家这边因为窦尚烈的死而愁云惨雾,大理寺那边因为怕窦家随意出手,因此对于这件案子,有着前所未有的重视,戴胄亲自与狄仁杰商讨这件案子,但是目的无非是希望狄仁杰能够尽快破案,将这件事的风头压缩到最小。
千万别让窦家的人自己私自出手搀和,一旦窦家人想要出手,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肯定都不是众人所想要的。
朝堂上的大多官员,不想与窦家去斗争,而皇室呢?李二陛下现在不理朝政,都是太子在管事儿,太子对于窦家是个什么态度呢?只要窦家老老实实的,什么都好说,要是窦家不老实,那太子也肯定不会对窦家服软,极有可能演变成太子与窦家的斗争。
可是呢?窦家与皇室之间,还沾亲带故的,这要是斗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戴胄在朝堂之中的时间也有十几年了,这点儿若是都看不清,也就不会管局三品了。
这件案子,自知道了死者是窦家的窦尚烈之后,就断然不会简单了去。
次日清晨,玄世璟早早的进宫了,只是没有去上朝,而是在宣政殿的偏殿之中候着,等着太子李承乾退朝之后来这边,关于这件案子,玄世璟需要问问李承乾是个什么看法。
太子的态度,决定着他们办这件案子的态度。
昨天李承乾让人将奏折送过来,也不过是李承乾要将这件事情交给玄世璟的一个苗头而已,现在,玄世璟已经接下了这件案子,所以,要认真起来了。
此时的含元殿之中,李承乾坐在原本是李二陛下坐着的位子上,扫视殿中诸多大臣。
“诸位大人们,有事禀奏,无事退朝。”德义站在李承乾身边,对着殿中的诸多大臣说道。
李二陛下虽然在宫中养身体,但是却是将德义派了过来,德义出现在李承乾身边的时候不多,也就只有早朝的时候,帮着主持一下早朝,顺便带带李承乾身边的贴身太监,以后这些事情,是需要他来的。
方才李承乾扫视过殿中的大臣,却是发现窦师纶并不在大臣的队列之中,窦师纶身为太府少卿,本应当上朝议事的,但是现在,却是没有见到他的人。
至于原因,李承乾也能猜出来,若说因为儿子的死而上心过渡,身体出现了什么毛病,这是说的过去的,但是不上朝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若说窦师纶身体有什么毛病,李承乾是不相信的,窦尚烈的死,这又不是第一天,昨天在朝堂上还活蹦乱跳的窦师纶,今儿个就不来了?
李承乾心里门儿清,他也看到了窦师纶原本的位子上现在空着,但一整个早朝到现在为止,李承乾就是不提。
看窦衍和窦静他们兄弟两个,能憋到什么时候。
本来这件事,窦家是受害者,但是仗着受害者的身份,在朝堂上卖惨,逼一逼大理寺,让大理寺赶紧查案也就得了,若是逼迫到他这个太子的身上,是否窦家有些太嚣张了?
若是搁在二十多年前,窦家还有这个资本,但是放在现在,最好老实一些。
虽然皇室与窦家之间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但是在权利场上,皇室的人绝对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位列朝班的窦衍与窦静,暗中相视一眼,按理说,五弟窦师纶不在朝堂上,太子至少要问一声原因吧,只是到现在为止,太子一直不说话。
这可怎么办?太子不说话,这出戏,没法儿往下演啊。
太子这是学精细了,他知道他一开口,自己与二弟肯定会就五弟没有上朝这件事儿,说些其它的东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