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一次,赵正是有去无回了。
被关在牢房里的赵正,也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狄仁杰见他不说话,便看向了一旁的徐正卿。
“正卿,派人将他带出去吧。”狄仁杰说道。
“是。”徐正卿拱手应声道。
牢房里的差役将大门打开,将厚重的枷锁给赵正带上了,手上锁上了铁链。
赵正就这么跟着牢房的差役,离开了牢房,等到赵正走到牢房的走廊里,走到了狄仁杰的身边儿的时候,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此事,是来俊臣一手谋划的。”
说完之后,赵正就跟着差役离开了。
就算狄仁杰想要再仔细的打听清楚,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另外,赵正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怕是也不会仔细的跟狄仁杰说,给狄仁杰透漏一个风声,他也是在两头博弈,为的,就是想让自己活下来。
狄仁杰知道了这一整件事儿背后都是来俊臣谋划的话,那他就一定会去查来俊臣,到时候来俊臣跟狄仁杰互相撕咬,说不定他在来俊臣手中,就能保住一命,不然的话,来俊臣怕是不好向朝廷交代。
狄仁杰看着赵正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想了很多。
陛下让自己从这件案子当中脱身,是真的要让自己仅仅只去查自己家仆被打的事儿吗?还是接着这件事儿,让自己再去暗中探查别的呢?
虽然明面儿上,狄仁杰跟这件案子没关系了,要避嫌,但是背地里,狄仁杰肯定是不能放着不管的。
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吗?有,他都已经被人归为齐国公一党了,被人摁在角落里了,还能不反击吗?
什么事党派?沾染上,就没好事儿,齐国公在朝中有党派吗?谁有证据?哪个结党营私的人会让自己一直守在一个庄子上,连朝堂的政事都懒得参与?
若是非要说的话,只能说,齐国公与朝中的一些重臣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同僚之间,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能一点儿都不走动吗?
就算是平民百姓,街坊邻里的,在一起干活儿的,都得多走动着呢,更何况是朝廷官员,偌大的一个朝廷,偌大的一个大唐江山,需要官员之间相互协作去处理好各种各样的事儿,能说一点儿交集都没有吗?
工部主持事务,户部拨调钱财,工部和户部的官员肯定是要频繁往来的,两者之间能撇清关系吗?
朝堂就是一趟水,水至清则无鱼。
玄世璟从长安城回到了庄子上,晋阳就在书房里等着玄世璟回来,因此,玄世璟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书房。
推门进了书房,晋阳迎了上来。
“夫君,事情如何?”晋阳问道。
“成了。”玄世璟说道:“来俊臣已经接手了案子,赵正,现在已经落在了来俊臣的手里了吧。”
“那这赵正,想要活下来,怕是难了,若是此事真的跟来俊臣有关系的话,来俊臣是要杀人灭口的吧。”晋阳说道。
“这是好事啊。”玄世璟笑道:“来俊臣可是为我除去了一大患啊。”
“夫君又何必对一个小人物过多的上心呢?”晋阳无奈说道:“咱们这庄子上的人,历经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现在再想要在庄子上闹事,哪儿会这般容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怕阴沟里翻船啊。”玄世璟说道。
就算是一个小人物,那也不可小觑啊。
“能不出事尽量就不要出事儿,等到出事之后再解决,有咱们自己后悔的。”
??晋阳虽然觉得自家夫君有些谨慎过头了,但是他说的也有道理啊,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也算是好事儿,至少这件事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也能让自家夫君放心。
“夫君,还有一件事。”晋阳说道:“妾身觉得,夫君应当在长安城住上几日。”
“为何如此说?”玄世璟问道。
他即便是住在长安,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每天依旧也是闲着,而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住在长安,不就是摆明了将自己放在来俊臣的眼皮子底下,让来俊臣监视自己吗?不管是平日里做些什么事,都不方便,更能给来俊臣污蔑自己的理由了。
“今日夫君因为来俊臣弹劾玄家的事儿而入宫上早朝,上完早朝之后就直接回了庄子上,在旁人看来,这也不是那么一会事儿啊。”晋阳说道:“至少若是住在长安城的话,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知道消息的速度,可比在庄子上快多了,咱们玄家行动正,坐的端,就算夫君在长安城,有人想要暗中盯着夫君,但是咱们也不会去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等挨过这段时间,也就一切都好说了。“
“话是如此,但是我不喜在长安,而且,若是来俊臣一心想要污蔑于我的话,就算我在长安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也能找到借口,所以我干脆还是在庄子上,至于长安城那边,就由着朝堂上的人折腾去吧,反正这件事儿的结果,也是大差不差了。”玄世璟说道:“连你舅舅长孙无忌都落得那般下场,更何况是咱们玄家了,如今的玄家,就跟你舅舅年轻时候的长孙家一样,玄家,未必不会成为将来的长孙家,甚至还不如长孙家呢,至少长孙家,可是出了一位你母后那样的贤后,与太上皇伉俪情深。”
玄世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他不贪恋权势,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内心的想法,他头不贪,他不像长孙无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