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带着豹子离开了客栈,这半夜三更的,虽说城门处有守城的将领,但是要出城,还是要费一番周折的,不过有玄世璟的帮衬,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此番秦湛回到秦岭的山寨中,须得处处小心了,前有一帮不知情的兄弟要顾忌,后面还有个不知底细的师爷要防范,走错一步,虽不至于万劫不复,但是自身的安危,却是无人能够保证了。
玄世璟等人在商州城停留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便收拾妥当准备朝邓州出发,邓州地处商州和荆州中央,将邓州城作为碰头的地方是再好不过了,这次上路,也就不必像前两天那样没命的赶路了,反正介时荆州那边高源也会行动起来。
也得两天的时日,加上高源计划着动手,三五日的光景,高源才会从荆州出发北上,而从商州到邓州,满打满算,也就三天的路程,所以现在玄世璟的时间,倒是充裕。
虽说时间充裕,但是秦湛山寨的事情也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也不能为了这事儿耽搁李二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毕竟长安城大安宫里头的那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扛不住了。
所以虽说时间岁宽裕,但是却是一dian儿也不能放松,临行前,高峻再次去了鹰头的山寨,只不过这次去找鹰头,却是为了秦湛的事情,玄世璟离开商州,秦湛在这次的事情中,又元气大伤,所以玄世璟让高峻去提醒鹰头一番,不要接着这个由头,对秦湛做什么,毕竟将来,侯府还是用得着秦湛的。
未来秦岭这边,秦湛和鹰头,便是玄世璟在这片儿地方的突破口,所以,玄世璟自然不希望看到两虎相争结果被别人得了好去处的局面。
让鹰头在暗中为秦湛保驾护航,也是玄世璟想出的办法,秦湛虽说有野心,有一些才华,但是与背后里的那位师爷相比,显然是秦湛更好对付一些,这些事鹰头心里也有算计,所以,玄世璟料定,鹰头表面上会为难推脱,但是最后一定会答应,无它,师爷倒台秦湛上位真正掌控秦岭的山寨,那么,秦湛便会变得比之前更好对付,鹰头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秦湛带人截杀玄世璟的这事儿一过,秦岭商州周边便出现了一种新的格局,秦湛和豹子暗中在山寨中抵抗着师爷,鹰头和玄世璟在暗中为秦湛保驾护航,三拨人的目的,都是直奔着师爷而去,所以也算是短暂的走在了一起。
“侯爷,您就这么离开商州城,让鹰头在暗中保护着秦湛,这事儿靠谱吗?”珑儿担忧的问道:“之前两个人可是水火不容呢。”
“当然靠谱。”玄世璟笑了笑说道:“这人呐,越是活的久,胆子就越小,就越是喜欢稳妥行事,照如今看来,等待着秦湛自己亲手将那师爷赶出山寨,这对鹰头来说,是最为稳妥的法子了,不用他自己山寨里的人冒险,只需要保住秦湛的性命便是,等日后没了师爷,便是秦湛和鹰头之间的争斗,到时候谁强谁弱,那还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侯爷不看好秦湛?”珑儿转过脑袋看向玄世璟问道。
“不是不看好,也可能是人各有志吧。”玄世璟回应道:“或许,秦湛的目标,不是带着手底下的弟兄一辈子呆在秦岭里做山贼,而是要想办法给他手底下的人谋一条出路,这就是秦湛和鹰头不同的地方,也是我愿意帮秦湛的理由之一,毕竟一大帮子山贼总是盘桓在秦岭里头,也不是个事儿,我也希望,秦湛的这个目标,能够实现,也算是给道上的一些人指一条名路。”
“奴婢明白了,侯爷是想让其他的江湖人士,尤其是和秦湛境况相同的人都看到,他们还是有从良的机会的。”珑儿恍然大悟的说道。
“正是,对于这些人,若是朝廷一味的强硬的压制,反倒是适得其反,倒不如一步一步的引导他们,毕竟,没人愿意一辈子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玄世璟颇有感慨的说道。
“侯爷这是在给他们机会?”
玄世璟diandian头:“算是吧,毕竟若是长久这般下去,等到有一天,没有人愿意容忍这些提着刀在道上闯生活的人,怕是这秦岭,或者说是整个江湖,都会引起朝廷的瞩目,介时血流成河,徒增杀孽,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想起二贤庄,然后将二贤庄拉出来,如今长安城眼红咱们府上的不在少数,万一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落井下石者,怕是不少。”
“侯爷果然高瞻远瞩。”珑儿赞叹道。
玄世璟笑了笑:“不是高瞻远瞩,只是在昨儿个高峻他们走了之后我在客栈里闲着没事儿多想了一些,现在咱们侯府风头正盛,方方面面多寻思一些,没什么坏处。”
对于长安城豪门大户之间的勾心斗角,玄世璟从小便领略到了,这是一个一不小心走错一步便会牵连全家上下的一盘棋局,一个战场,以长安城为棋盘,众多勋贵大户为棋子,多方博弈,在这棋盘中惨烈的搏杀,所以,玄世璟也养成了凡事多思虑的习惯,不可以仅仅的盯着眼前这dian儿蝇头小利。
想到这里,玄世璟觉得,自己的神侯府,也应又这么个帮着他出谋划策的智囊了。
珑儿是女孩子家,心细如发,但是缺dian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格局放的太小,石虎,虽说粗中有细,但是对于一些弯弯绕绕的,恐怕也是力所不逮,常乐,从秦湛和鹰头山寨这件事情开看,常乐倒是有些头脑,估计是这几年带着常郢四处辗转,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