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眼瞧着已经快无路可走了,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和帝纯搭话,想吸引开他的注意力,可帝纯他丫的根本不吃我这套,自从进了陈家村之后,整个人紧绷的不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派人去查看,让我根本无计可施。
而陈家村不大,所以里面的人,我多半都认识,而我离家这么多年没回来过,大伙儿一见我回来,还带这么些人,也不上前打招呼,就用那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直到我把帝纯带到了我家门前,他这才眯着眼问我:“引魂灯在你家里?”
我被他这话问的浑身一僵,心虚的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推开了门。
已经好多年没回过这家,本以为家里会积满一层灰,可打开家的一瞬间,我却愣住了,我家里不但整洁的不行,院子里连一片落叶都没,就好像有人常常来我家里帮忙打扫过似得。
帝纯见了,面色也猛地一颤,用那试探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随后开口:“你家还有别的亲戚?”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我和我妈两个人,随后他似笑非笑的道了句:“你们村里人可真好,有人不在家,还帮忙收拾屋子。”
我不傻,帝纯这话的玄外之意我自然听的出来,可我又不好反驳什么,只得干站在这儿赔个笑脸,没说话。
随后,我带着帝纯一行人进了我家屋子,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厨房,随后跑到井边打了一桶水,放在锅里煮开了之后,正打算给帝纯沏茶,帝纯却在这时笑了,眼底满是讥讽:“你的演技不行啊。”
我一听,浑身猛地一颤,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帝纯一眼,问他:“你…;…;什么意思?”
帝纯捏着放在桌子上的小茶杯拿在眼前转了转,随后猛地一捏,直接把这杯子捏了个粉碎,血迹直接从帝纯的指缝间落下,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得,再次笑了。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能感受出他那压抑已久的愤怒…;…;
“下飞机的时候,给你发短信的是洛十五吧?”
帝纯忽然开口,已经将他所有的情绪压的最低,让我根本无法察觉,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不由得也增添了几分畏惧…;…;
我被吓的头皮发麻,拿着锅盖的手猛地一抖,锅盖“哐当”一声,瞬间掉在了锅里,把锅中那沸腾的水溅了的我浑身都是,可我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心里满是恐慌…;…;
想不到的是,帝纯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将手一甩,茶杯的碎片顿时全都镶进了门上,随后帝纯从口袋里掏出了张手帕纸,将自己那手上的手轻轻一裹,这才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一眼:“你不是想泡茶给我喝么,怎么不泡了?”
“哦…;…;我这就去…;…;”
我连忙回了一句,随后别开目光,短短几秒的时间里,我便被帝纯吓的浑身冒起了冷汗,就连自己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这样的帝纯,真的好可怕,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且,就凭他什么都知道,却不点破,还压在心底这份功力来说,能与他抗衡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闽北盛的茶很多,最出众的便是大红袍和金俊眉了,而我妈向来不喜大红袍的味道,喜欢喝红茶,所以家里存了不少金俊眉,此时要我去把我妈存下的陈茶拿出,还真是在割我的肉。
第一泡洗完了茶之后,第二泡茶香已经出来了,还没等我给帝纯倒上,帝纯竟忽然抬手,抢过了我手中的茶壶,给自己满上之后,轻轻一抿,对我回了几个字:“这茶不错。”
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总感觉和帝纯这种阴晴不定,根本不按理出牌的人呆在一起,就像伴君,下一秒只要他不顺心,估计我就能被杀头了。
可反常的是,我这么明显的在拖延时间,没提引魂灯的事儿,他也没提,我拉着他干嘛,他更是跟着我干嘛,直到中午,我正想去外面弄点菜做饭,顺便去找一下王婆婆的时候,帝纯猛地叫住了我:“等等。”
我听到帝纯声音的刹那吓的头皮都麻了:“怎…;…;怎么了?”
“没拿到引魂灯吃什么饭?”
帝纯笑盈盈的开口,手里握着小茶杯,还不忘放在嘴边浅尝。
我一听他这话,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不提引魂灯,是因为他根本不着急,还在那陪我演戏,而我却还傻傻的以为帝纯是不是忘了这茬子事儿。
而我那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顿时被他这句话给弄的全乱了,脸上的伪装猛地全卸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瞪着帝纯,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帝纯笑了笑,没说话,可他那双桃花眼却异常的吓人,每当我与他对视,都能被看的头皮发麻。
帝纯越是不按套路出牌,我越是没辙,所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与他对视了起来,可帝纯却忽然伸手,看了看左手上带着的手表,随后放在我的眼前,轻声道了句:“十二点半了,距离明天,还有十一个半小时。”
帝纯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的一张脸猛地煞白毫无血色,甚至连一句反驳帝纯的话我都说不出口,心里震惊的不行!!
可帝纯除了笑,还是在笑,目光丝毫没偏离过我的脸,仿佛在欣赏我的挫败。
要知道,我面对云琛,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毕竟云琛对我一直是对待自己人的方式,而帝纯对我,一直是以敌人,对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