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松涛,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而且,他刚刚从那种灼烧灵魂的痛苦中逃出来,整个人无比松弛,突如其来又一股巨痛,所造成的伤害,比刚才更甚数倍。
最重要的是,那种能令人凭空消失的秘宝,异常珍奇,他身上也只有一件而已。
绝望如滔滔潮涌,踏之而来。
扑通!
陈松涛双腿一软,径直跪在了地上。
奔腾的剑气,让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已经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程度。
他现在已是疲于招架,五剑之中,最多能阻挡一剑。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越是招架,就越觉得手中那把松涛剑,力量在源源不断的流失。
反之唐邪手中的血色长剑,光芒越发璀璨,明显是得到了某种提升。
“嗯?”
唐邪动作慢下来,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剑身上的饕餮兵纹,正快速的明灭,像是兴奋的难以自持。
一道匪夷所思的念头,在唐邪脑中突然形成。
他猛然一冲,来到陈松涛的身前。
“果然,它在吸食你那把松涛剑的力量。”
视线中,松涛剑的兵纹,正在淡化削弱,应该是这两把剑,在不断的碰撞之中,完成了这种吸食。
果然是饕餮啊!
随时随地都在满足自己的食欲。
正在唐邪惊喜之时,浑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距离,也足以令陈松涛看清楚这把血色长剑。
猛然间,陈松涛瞳孔放大,忽的有血光涌出。
“这是齐昊的青锋剑!”
尽管换了颜色,但剑身上,还弥留着一个小小的花纹。
那并非兵纹,而是齐昊在得到这柄青锋剑时,雕刻上去的一种个人记号。
即便唐邪懂得兵纹,在没见过青锋剑兵纹的前提下,也不可能把它联想到兵纹之外的东西。
原本陈松涛已经心生绝望,这一刻,身陷怒海,做出了拼死一战的觉悟。
呼。
一身的修为,如火炼般,疯狂的燃烧起来。
陈松涛不顾一切的扫出一剑。
砰!
十束阵旗,顷刻间湮灭三束,剩下的,也都成了烂布破杆,再发挥不出半分威力。
《心念生灭大阵》被强行破解。
而这一剑的恐怖,远远没有结束。
方圆数百米的草木植被,连一丝青草的气味都没能留下,都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毁灭性的剑气,像万丈悬崖倾倒下来的洪水,向着唐邪狂泻而下。
噗噗噗。
唐邪的双肩、手臂、胸膛,一蓬蓬血雾炸裂开来,受伤之快,甚至连疼痛都来不及体会。
“糟了,陈松涛燃烧修为了!”
南风二人面露惊悸,一般来说,即便是面临死境,也鲜少有人会选择燃烧修为,因为那样,死的太过于痛苦,凄冷。
陈松涛施展的剑诀本就高达六品,现在祭上全部修为,堪比七品之威。
饶是唐邪自创的心比天高有再高的上限,也绝不是其对手。
“饕餮兵纹,你给点力啊!”
眼下,唐邪唯一能寄希望的,就是这把血色长剑。
只要把松涛剑的力量都吸食干净,至少能让这一股恐怖的剑气,减弱一半!
这是他,最后一道底牌。
相比起这场突然艰难的战斗,钢盾他们,反倒是顺利的一塌糊涂。
《刑天阵》变化无穷,靠着不断消磨,也让景修叫苦不迭。
而且,景修没有陈松涛那样滔天的愤怒,也就毫无燃烧修为的勇气。
噗。
一口黑血喷出,景修的脏腑,已经在《刑天阵》的绞杀之下,遭受重创。
“宗主,救我。”
恐惧袭来,让景修彻底丢掉长老的脸面,大声呼救。
可当他转过头去,却看到陈松涛拼命的一幕。
彻底傻眼。
“老大!”
暴君的眼眸瞬间湿润,身体前冲,恨不能替代唐邪,对抗陈松涛的这一击。
而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五人。
钢盾,顾天扬,枭鹰,南风,北风!
宛如六只扑火飞蛾,他们从前后两端,疯狂冲向那股剑气的中心。
尽管,那里意味着死亡。
几乎一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血气蒸腾。
不过,这却给了唐邪一刹那的喘息之机。
“饕餮!”
沉声低吼,唐邪亦是不遗余力,让内气倾灌而出。
剑身上,红光暴涨,使每一人的视野,都化为一片血色。
这一场看似不可逆的碾压,也终于出现了松动。
松涛剑黯淡了,陈松涛的生命气机,仿佛到了尽头。
“啊!”
伴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陈松涛这座火山,终于停息。
一连串扑通的声音。
唐邪他们相继落地。
许久。
才响起一道羸弱的声音:“都活着没?”
“咳咳,真特么疼啊!”
“你们说,圣域里有人捐血吗,感觉刚才我至少没了三斤血。”
“少在这儿矫情,在亚马逊那次,老子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不还是一句话没说?”
“废话,后来是我给你无限量供血,才把你这条命捞回来,你现在好意思笑话我吗!”
听着这些叽叽哇哇的叫骂声,唐邪心中的顾虑,总算放了下来。
随即,振声大笑。
半晌过后。
等他们几个,相互搀扶着爬起来。
“哎?景修那老犊子呢?”
发现眼前空无一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