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回到县衙后,发现自己被骗,立刻追问展壕真相。
展壕只说相爷有此吩咐,其它不知。
曲南一直接炸了!他一直都知道,卫丞最恨祭司之流,其中以大祭司为最。他虽有心遮掩,当终究纸包不住火。以卫丞相的能力,定是已经知晓胡颜是谁,才设计引开自己,对付胡颜。
曲南一既气得不轻,又暗怪自己粗心大意。他直接抽出长剑,对展壕道:“最后问你,父亲在哪儿?你若不说,我自断一臂!”
曲南一这一下,便打在了展壕的七寸上。他奉命守好曲南一,若曲南一真的自断一臂,他岂不是严重失职?别说卫丞相,就连他自己,都无法饶恕自己。
当然,若非亲眼见证过曲南一对胡颜那份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感情,他也不信曲南一会真的砍手臂。
展壕无法,只能实言以告:“相爷在花云渡。”
曲南一的眼皮直跳,脑中那根弦绷得快要断开。他知道,他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大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每次出手,定是有八九分的把握。将那一二分留给胡颜,便是要杀了他的心呀!
曲南一快马加鞭赶到花云渡,看见得便是胡颜背着卫丞相躲闪冷箭。他想喊她小心,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一只冷箭射进入了卫丞相的身体里。
曲南一目眦欲裂,跳下马匹,向卫丞相奔去。展壕紧随其后。
悍木将军一把拔下胸前冷箭,吼道:“杀!”他带来的蛮夷,向着卫丞相等人冲了过去。另有几人,发现了曲南一的踪迹,于是反扑了回去。
展壕为曲南一抵挡着蛮夷的围攻,护着他与卫丞相相聚。
福管家从暗处走出,出手偷袭向悍木将军,与其战在一起。
卫丞相的属下与蛮夷拼杀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
胡颜寻到掩体,解开金蚕天丝,看向卫丞相。
卫丞相的腰侧中了一箭,血色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卫丞相的脸色苍白,呼吸都变得费力。看来,是伤了内脏。
胡颜皱眉,不语。
卫丞相虚弱地笑道:“本相若死了,你和南衣将永远无法在一起。”
是她,在悍木将军三箭连发时,首选选择了自保。
胡颜盯着卫丞相的眼睛,冷声道:“你若能挺过去,许能得偿所愿。”
卫丞相的眸子缩了缩,问:“什么?”
胡颜道:“曲歌。”
卫丞相微愣,一把攥住胡颜的手,问:“她没死?!”
胡颜坦言道:“如今,不知。”
卫丞相眼中的希望之火变得明明灭灭,最后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胡颜在逗弄他。
胡颜站起身,踢飞围攻上来的蛮夷,用真气凝聚出两只利刃,将所有扑过来的蛮夷斩杀于脚下。
那份悍勇,令人望而生畏。
福管家被悍木将军所伤,口吐鲜血。胡颜飞身跃起,从悍木将军的手中救出福管家,一扬手,将其抛到卫丞相身旁,然后向其投去轻蔑的一眼。
悍木将军怒喝道:“拿命来!”
胡颜冷笑道:“凭你?不配!”突然出手,袭向悍木将军。
悍木将军虽是草原第一勇士,鲜少遇见敌手,但是此番中原之行,令他见识到了女子的彪悍程度,不亚于草原男子。不不不,何止是不亚于,简直就是生猛入野兽。
胡颜的动作十分很辣,几招下来,竟是将悍木将军全身上下划得鲜血淋淋。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曲南一。曲南一被人围攻,明显力不从心。不得不说,能坚持到现在,她已经可以高看他一眼了。
胡颜一脚踢在悍木将军的耳朵上,将他踢到在地,然后飞身跃起,解决掉围攻曲南一的四人,再回头时,发现韩木将军竟然掐住了卫丞相的脖子。而福管家和搜猴则是被孟虎偷袭,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展壕已经受伤,却苦苦撑着,没有倒下。
孟虎,是叛徒!
悍木将军对胡颜道:“放我们离开,否则……要他的命!”
曲南一上前一步,道:“你想威胁阿颜,不如用我的命。你放开我父亲,我和你们走。”
悍木将军冷眼看着曲南一,道:“你是卫丞相的儿子?”
曲南一点头道:“正是。”
孟虎对悍木将军道:“那银发女子是大祭祀,比卫丞相地位还要尊贵。卫南衣与大祭司情投意合,是对儿鸳鸯。”
曲南一看向孟虎,淡淡道:“孟虎,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原来,何敬不过是一颗弃子,真正的钉子,是孟虎!
孟虎道:“公子,孟虎从小被相爷收养,并不想背叛他。奈何……孟虎的家,不在这!且,孟虎的生父被困,孟虎身为其子,焉有不救之理?”言罢,看向悍木将军。
卫丞相虚弱地笑道:“好,很好……本相竟是替蛮夷养了一只白眼狼!”
悍木将军道:“我儿勇猛,是一匹草原狼,怎能留在中原,做你的狗?!”
胡颜扫了眼孟虎,暗道:她有意让何敬通风报信,引来悍木将军,待她将其生擒,送给卫言亭一份大礼,也算哄那小心眼的老男人开心。毕竟,人家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给了她。却不想,引来悍木将军的竟然是孟虎!所谓养虎为患,正应在此。
卫丞相一顿咳嗽,撕心裂肺。
曲南一关心道:“父亲?!”
卫丞相摆了摆手,道:“为父命不久矣,不能拖累你。你且杀过来,务必要留下这两个祸害!为父要为国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