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之后是断断续续的小女孩般带着笑意和撒娇的呻吟声,甚至不需要集中注意力,它们就能轻易钻进耳蜗,然后在里面搅动翻滚。

“你出去转转吧,房间你妹妹用着呢。”乔母抬起下颌,她正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乔桥,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超出预料地找到了家世‘煊赫’的约会对象,另一个,参加了一下午茶会,连个像模像样地男人都带不回来,即便她不想表现的太偏心,此时也不免对养女多了几分轻视。

女人就是这样,往往对得不到异xìng_ài慕的同性,更加苛刻。

乔桥看了一眼门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别的。她满头满脸还都是秦瑞成身上的味道,男人最近换了种香水,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好闻得让人恨不得把他吃下去,明明是温度适宜的季节,却把乔桥弄出了一层薄汗,搞得她后半截的舞步都是乱的。

“你笑什么?”乔母不满地说道。

“嗯?”乔桥看向走廊墙壁上光可鉴人的瓷砖,里面确实倒映出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竟然真的在笑。

“是啊,小婵没你会挣钱,可她命好没办法。”乔母显然错会了这笑容的意思,她双手抱胸,冷淡道,“我看你也不要挑了,差不多找个本地人凑合行了,不然等小婵风风光光出嫁,你这个做姐姐的还结不了婚,亲戚们该说我耽误你了。”

又是这种话。

即便给乔桥提供差不多的吃穿用度,即便出钱供养她上大学,也不过是出于不想让亲戚们说闲话的奇怪心理而已,跟关心乔桥的成长没有一毛钱关系。

以前小不懂,现在长大了,现实的遮羞布被撕开,时不时就要把乔桥再刺痛一次。

“我有男朋友。”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什么?”乔母愣了下,继而宽容地笑道,“那很好啊,什么时候领回家来见见,我跟你爸也帮你把把关。”

似乎认定了她所谓的“男朋友”顶天了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没什么值得高看的。

“他又高又帅。”乔桥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补充,“能力还强,是我们公司的高管。”

“高管?”乔母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叫什么名字?”

“……”乔桥顿了顿,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描述的人是宋祁言。

以为回家后随着距离的拉远,能渐渐摆脱对那个人的依赖,可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就像肌肉记忆,不用思考也能描述出他。

描述出他站在窗户透光的一面垂眸看自己的样子,描述出他微微侧着脸抿住下嘴唇的样子,描述出他安静地窝在沙发里敲笔记本的样子……

原来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呵,你这孩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撒谎干什么?”

乔母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声,乔桥忽然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压抑的空气,干脆自己一个人去后花园溜达。茶会已经结束,到处都是服务生在收拾桌椅和吃剩的甜点,乔桥本想借着散步的这股劲儿把宋祁言重新甩回记忆深处,结果越走记忆越鲜明,包括两个人不欢而散的那个晚上,每个细节又被拖出来咀嚼了一遍。

她总理解不了宋祁言的想法,男人看得比她远,想得比她深,做出的决策站在乔桥的角度看甚至有点匪夷所思,但最后时间一定会证明宋祁言是对的。

没有一次出错,简直是让人绝望的正确率。

后花园的球灯渐次被点亮,乔桥身上只有一件礼服裙,又在外面吹了这么久风,重新回到酒店的时候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哆哆嗦嗦地回到房间,小婵正举着吹风机吹头发,听到开门的声音也只冷淡地扭头看了一眼,仿佛来的是个陌生人。

乔桥确实有点累了,她疲倦地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刚把高跟鞋蹬掉,手忽然摸到床单上一块洇湿的痕迹,乔桥以为是水,自然地又摸了一下,与水截然不同的黏腻感让她一下子炸起了一层寒毛,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男人的jīng_yè,就是女人的体液。

“乔婵!”乔桥一把掀开被子,指着床单上的水迹质问道,“你们在我床上做的?”

小婵关掉吹风机,扭头笑了笑:“弄到你床上去了吗?对不起啊,姐姐。我嘱咐过他只能用我的床,大概兴致上来忘了吧。”

“你不会提醒吗?”

“哎呀……我哪儿还注意得到这些。”

乔桥闭了闭眼睛,觉得火气蹭蹭地在往外冒,她强忍着继续争吵的冲动,先去卫生间好好地把手洗了一遍,尤其是摸到脏污的地方,恨不得把皮也掀下来。

“我让前台换床单了。”小婵探进卫生间个脑袋,“等会儿就送新的上来。”

“不用了。”乔桥本来想用架子上的毛巾擦手,转念想到这毛巾说不定也被用过,立马不想碰了,她湿着手出来,胡乱收拾了下行李箱,拖起来就走,“我不住了。”

“姐,你去哪儿?”小婵追到走廊上,“酒店房间都满了,没有空余。”

“我有地方住,用不着你操心。”乔桥冷冷说道。

她不再理会小婵,直接拖着行李进了电梯,小婵眼看着她摁了向上的按钮,不屑地哼了一声,心想真被妈妈说中了,乔桥就是爱打肿脸充胖子,没男朋友偏说有,没地方住也不承认,往上走的都是套房,有钱都订不上,她能睡哪儿?走廊里吗?一会儿还不是要灰头土脸地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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