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拓跋皋说柳达成的事很快就有消息了,柳雅才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能够先把爹和四平救出来就好。
转而她又问:“那舅舅,那小树儿在京城,会不会太过危险了?我说了,我和方家没有什么关系,能不能让他也回来?”
“这个恐怕不行。小树儿的主子有意留他在身边,我们都干涉不了的。”见柳雅面露担忧,拓跋皋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你弟弟如此聪明,定然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的。何况,千澈会对他有所照应的,他主子得知了这一层关系,也会给千澈几分薄面。”
说完,拓跋皋又看着柳雅,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只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柳雅虽然看出他还有话没有说,却又无心问了,而是道:“那舅舅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
拓跋皋道:“我在木屋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启程回京了。要不是千澈着急确认你的消息,我也不用亲自赶过来了。雅儿,若是你不急着回去,就跟舅舅好好的说说,这两年多来你杳无音讯,究竟是去了哪里?”
柳雅微微一笑,道:“只是隐居深山,和我师父悉心学习医术而已。沧千澈应该知道我师父的名头,当年你们费尽心思也没有找到他,这次也当然不会找到啊。”
其实,柳雅是不愿意多说了。她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句话叫做: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柳雅发现自己年纪见长,思想倒是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好像还不如两年多以前来的洒脱。
拓跋皋见柳雅不愿意多说,还以为她是累了,就道:“这些天你也为你的爹爹事操心、奔波,肯定已经累了。那舅舅就不打扰你了,回去好好歇歇吧。最多等上两天就肯定会有好消息的,我的人办事,你尽管放心吧。”
柳雅也客气道:“舅舅也是赶路过来的,肯定是没有休息好。那就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想了想,又道:“我明天一早给你送饭过来,吃了早饭再走吧。”
拓跋皋觉得和柳雅很熟悉了,也就没有见外。何况他自己也是大咧咧的性子,又很中意柳雅这个丫头,对于她的孝顺倒是很欢喜,就更加没有拒绝了。点点头道:“好,那明天舅舅就吃了你准备的早餐再上路。”
柳雅说了声“好”,这才过去解开了缰绳,牵着大黑马要走。
走了几步,柳雅又回头问道:“舅舅,你们有多久没回来了?那木屋我看着并不太脏的样子,大概不久之前还有人来过。如果不是你们的人的话,那你就要小心了。”
拓跋皋眉头一拧,想了想道:“我和千澈走了之后,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因为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目,所以不能轻易离京。再说,他也担心回来的话被人盯上,反而容易给你们带来危险。我倒是回来过两次,不过都只是找你,却没有回过木屋。至于你说的木屋有人……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了。”
柳雅只听到了前面的话,脑子就“嗡嗡”作响。她在不住的回想着墙上多出来的那条线,可是现在拓跋皋说沧千澈没有回来,那条线又是谁画的?
想到这里,柳雅微微苦笑一下,牵着马走出了竹林。她这个傻瓜还以为那是沧千澈留给她的记号,现在看来,可能是无意中有人闯入,无意中留下的一条横线吧。
回到家里,只有柳絮儿一个人。春妞应该是回家去了,偌大的五间房子只有柳絮儿那间点了盏小油灯,显得落寞、空寂,让柳雅再次感觉心里难受。
再想想,又觉得这些年来柳达成和柳絮儿也不容易,只有两个人守着这么大一间房子,自己和小树儿却都不在家,他们又是过着怎样孤寂的日子?
“大姐,我回来了。”柳雅招呼了一声,进院拴马,卸下马鞍子,又给马添草料。
柳絮儿闻声跑了出来,却没有靠上前。她只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表情有些怯怯的看着柳雅,显得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
柳雅扭头看她一眼,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有些气,担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恨铁不成钢”。
柳雅拍拍手,把手指缝儿里的草屑都扫掉,然后问柳絮儿道:“大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琢磨着我中途变卦了,又不想去京城给爹想办法了?”
柳絮儿明显一梗,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怕银子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爹那屋好像也有,我去给你找来。”
柳雅听了,苦笑一声,追上去将她拉住了,道:“大姐,你说假话也不怎么像。你是不是以为,给我拿出全部的钱来,我就还能去帮爹了?”
“雅儿……”柳絮儿低头半晌不作声了,然后抬起头来道:“其实,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我确实有一些担心,怕你不救爹了。但我没觉得是你心眼不好,而是觉得这事太难了,你可能也做不到。仔细想一想,我比你大,我是大姐,可是只会哭哭啼啼的,什么事都要压在你的身上,依赖着你。而这次的事真的很难,你也可能办不到,所以我就想着不能开口强求你。这就是我刚才没靠近你的原因,我怕我一开口,还是强人所难,求你去救爹。”
柳雅听了,这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按住柳絮儿的肩膀,道:“大姐,别担心,我是找到办法救爹了。应该不超过三天,爹就会有消息的。”
“真的?雅儿,这是真的?”柳絮儿简直要乐上天了的样子,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