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小江米!哎呀,这都几年没见着你这丫头了,没想到都长成大姑娘了!快坐快坐,那谁,还不赶紧去厨房再整俩菜。这个点过来,孩子肯定没吃饭。快去快去!”
说着话聂长河就把江米让进了客厅,一边招呼江米吃糖果,一边把柳眉往厨房里撵。
柳眉这还没稀罕够江米呢,憋了一肚子话要跟江米说,那舍得这会就去厨房。
聂卫平呲牙笑了笑,把不情不愿往腰上系围裙的柳眉女士重新推回客厅道:“妈,我来我来,你跟江米说话去吧。”
“哎,哎,还是我大儿子好。”
柳眉女士赶紧把腰上的围裙往聂卫平腰上系,扭头洗了几个桃子端出来,往江米面前的茶几上一放,热情道:“江米,快尝尝,咱们老家的桃子。昨儿梨树镇上从前的老邻居送来的呢。又甜又香,可比这青城桃子好吃。”
江米嘴里已经塞了一颗水果糖,再拿起桃子咬一口,并没觉得桃子像柳眉说的那般又香又甜。不过她心里暖暖的,一双眼睛中不知不觉汪了满眶的眼泪。
她一直想拥有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
想享受父母的疼爱,想姊妹之间能够培育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的脉脉亲情,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这些寻常人家都能拥有的感情,对她而言却始终可望而不可及。
聂长河望见江米一边啃桃子,一边掉眼泪,不知这孩子是怎么了,脸上的热情一下子被慌张代替。
抬头望一眼妻子,柳眉也有些懵。
不过柳眉却装着没看到江米掉眼泪,继续热情地跟江米说着老家梨树镇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聂奶奶呢?”江米吸了吸鼻子,用纸巾悄悄吸掉眼泪,忽然觉得聂家少了一个人,不由开口问。
聂长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喉头哽了一下,方才用有些哀痛的语气感叹道:“你聂奶奶前年就病逝了,先是感冒,后来又得上了急性心肌炎。没来得及抢救人就没了。”
“都怨我,工作忙,以为老人家就是个普通感冒,光给拿了感冒药……”
提起病逝的婆婆,柳眉有些自责起来。
聂长河安慰似地拍了拍妻子的胳膊,感叹道:“这就是命。她老人家也活了八十多岁了,也算活的够本了。可惜临走前想见卫平和卫东一面,奈何这俩小子一个上军校,一个在南疆,都不自由,没等我发电报,人就带着遗憾走了……”
江米一听,眼里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出眼眶。
聂长河严禁不住红了眼眶。
柳眉趴在丈夫肩上呜咽了两声,最终擦了眼泪,笑着道:“咱们这是干啥啊,好好儿的,咱都掉起眼泪来了。好闺女,这些年你伯伯可是常跟我提起你,你聂奶奶啊临走时还说,可惜没能等到你嫁到我们家呢。”
“呵呵,对对对,都不许哭了。今儿可是个高兴日子,小江米能来看伯伯,伯伯高兴着呢。对了江米,你这是转业了?不当兵了?”
聂长河提起茶壶给江米倒了杯茶,笑着问江米。
“还没转业呢,还得继续当兵。”江米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现在就在聂卫东手下当兵。看聂家老俩口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聂卫东调回来了一样。
果然,聂长河接着就说起了聂卫东,“那个臭小子如今可厉害着呢,少校营长了呢。咦,江米,你现在是啥军衔啊?”
柳眉就手捅了聂长河一下,暗示聂长河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眉以为江米去当兵也就是个文艺女兵之流,基本上也不会立功受奖,哪里会有机会当军官。
聂长河却觉得依照江米的聪明劲儿,当女军官根本不在话下。都在部队干了五年了如果还是个大头兵,那就是江米的上司有眼不识金镶玉。
“伯伯,我没卫东哥厉害,目前也就是个上尉,嗯,好像挂的副营级。”
江米喝了口茶水清了清被糖块甜腻了的唇舌,再去吃桃子,果然吃出了桃子的清香甜润味儿。
聂长河跟柳眉一听江米竟然是上尉,而且还挂的副营级,俩人一下子愣了。互相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能相信。
聂卫东比江米大三岁,而且是在南疆血雨腥风这些年,有丑爷保驾护航,坐火箭一样才升到少校级别。
江米今年多大,十八岁,十八岁的上尉!
这是给国家立了多大的功劳才能获得这样的荣耀。这怕是大华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上尉了吧?而且还是个女上尉,说不定回头就升少校了呢。
“江米,你是这个!”聂长河对着江米竖了竖大拇指。
柳眉也抿着嘴使劲点头。“江米就是厉害!这就是现代版的花木兰啊!哎呀江米,是不是有天就成了为女将军了?”
“那是肯定能啊。江米现在这么年轻,当将军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聂长河深以为然。
有了俩儿子后,他和柳眉一直想要个小闺女,奈何梨树镇计划生育抓的严,也只能想想而已,直到见到江米,俩口子就把心里头潜藏的对闺女的爱,禁不住给了江米。
现在江米出息了,老两口就像看到自家闺女出息了一样,高兴的吆,恨不得嚷嚷的楼上楼下都知道。
聂卫平在厨房里听到江米现在军衔已经是上尉了,禁不住脸色僵了僵。
他这样的本科学员兵一般毕业就是少尉,除非立功受奖才可能是中尉,想升到上尉,至少要下连队呆上三年五年。
咳,按道理,现在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