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冷笑的脸出现在白沫瑶面前,什么都没变,是她熟悉并深爱的脸,唯一改变的是表情没有了温度,是那样的惨白,是那样的让她战粟。
白沫瑶蹒跚着退后了几步,背撞在高大的树干上,无退可路了,她仰天惨笑,扯动身体上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已抵不过心口上的悲凉,她道:“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她,一步步在靠近,手中执的剑锋在雪地里划出一道丑陋的痕迹,她能感受到,剑刃上的血在呼唤自己,它们在说,“快逃,快逃,他要的是你的血,你的命,他根本不爱你,快逃,快逃。”
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连扯出惨淡的笑容都花掉了所有力气,她,是要死在她唯一爱的男人的手上吗?白沫瑶的思绪渐渐模糊了。
“瑶儿,瑶儿!”一双大手捉住自己的肩膀,晃动着,带着急彻。
白沫瑶从模糊中睁开了眼,她眼里的瞳孔极速扩张,一把推开他,缩抱着身子,喊道:“别碰我!”
“瑶儿?”眼前的男人先是一怔,最后化为无奈,“瑶儿,你听我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与良凡只是兄弟。”
白沫瑶余光怯怯地看向他,那张冷笑的脸与之重叠了,最终变为了平常,满是忧郁随温的脸。
“瑶儿,就这点事,你就饶了我吧。”楚寒两手合并道,作求人之势,并随之伸出手,想把地上的白沫瑶拉起,“来,别气了,我们回去再说。”
大手罩来,带着一片阴暗之气,向白沫瑶袭来,她瞪大了眼,直到手离自己一寸之处,她蓦然抱起了头,“别过来!”
楚寒的手一顿,停止在半空之中,心头上被重重压击,揪着疼,他看着白沫瑶微微颤抖的身子,瘦小的让人怜惜,如同被人废丢的小孩,显得无助伶仃。
手慢慢收起,楚寒把它藏在背后,紧紧握住,“静思,带少夫人回去。”
“是,少爷。”静思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少夫人为何突然间就变样了,仿佛遇到了不祥之事,看着楚寒的眼也被恐惧所占据。
“少夫人,能站起来吗?”静思上前扶起白沫瑶,发现她的手脚异常冰冷,她心吓一跳,但很快恢复过来,并用尽力气把白沫瑶扶起,她能感觉到,白沫瑶此时软而无力,整个人几乎挂在她的身上。
“嗯。”白沫瑶弱声应道,眼睛失去昔日光彩,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惨白得吓人。
回到房中,白沫瑶就浑浑睡去了,可熟睡也变得不安稳,一直在喃念着,似在作梦,不好的梦。
“少爷,少夫人她是怎么回事?”静思一看到楚寒,就急问道:“都怪静思,没陪在少夫人身边,真是该死。”
“静思,这不怪你。”楚寒走到白沫瑶的身边,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撩开她的长发,拭去她额前的冷汗,表情凝重道:“是我的错。”
“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作为医者却没能及时发现,是我失误了。”良凡推门从外走了进来,他无视楚寒,拿起白沫瑶的手,为她把脉,“我曾经说过,梦魂草能作为毒情蛊的引子,能害其人的性命,依小姑娘的情况来看,是极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