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一抹身影从湖中央飞到了岸边,动作优雅却不缺气势。
只见他身子稳稳落地,怀中抱着正作假死状态的白沫瑶。他低眸一寒,从湖中央带来的寒气本以迫人,如今他身上散发的寒气更让人无法靠近。
站在岸边的白子盈等人也吓得一脸苍白,完全没想到此人的到来。
白子盈终究是嫡长女,在各种场面都要学会随机应变。她心头惊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白子盈露出甜美的微笑,踩着优雅的碎步,来到此人的身边,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问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白子夜抬眸盯着她,眸里更是染上了一层黑雾,散发出来的寒气越发寒冷。
白子盈心头升起一阵寒颤,不敢对上他那冰刀般锋利的眼神,身子不自然地扭了几下不再上前,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天上还飘着绒毛般的小雪,轻轻的飘落在白子夜绾起的发丝上,点点白花为他增添了几道异样的光彩,浓密而如墨的剑眉紧锁,一双黑幽深邃的眸子闪烁着骇人的怒气,挺拔如峰的鼻梁,他身披着蓝墨色长袍在寒风中如战旗般高扬而起,贵气而高傲中还夹着令人生危的气势。
“大少爷。”月梅急匆匆地跑过来,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在寒风中更显单薄,她脸本是红润,如今却染上了极度苍白,红唇也变成了紫黑色,梳得整齐光滑的发丝如今也乱糟糟的,她全身上下打着哆嗦,样子显得狼狈不堪。
白子夜看向月梅,当看到她这副似从地狱中跑出来的鬼模样,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用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月梅低下头,眼角瞄过白子盈时,发现她正狠狠的盯着自己看,她心一抖,偏不敢再出语言。又不小心瞄到白子夜怀中作晕死状的白沫瑶,只见白沫瑶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好比断线的人偶软锦锦地躺在白子夜的怀里。
月梅颤抖着牵起白沫瑶的小手,平日里,白沫瑶的手虽微凉却如水般的柔软,而现在白沫瑶的手何止是微凉,简直是没有了体温!
“哇~~”的一声,月梅的眼泪似洪水一般涌了出来,那哭声惊天动地,如泣慄鬼神。“瑶儿,呜呜~她~她是、是不是死、死掉了,呜呜呜~”
白沫瑶躺在白子夜的怀中,内心狂汗,暗想,臭丫头,我没给湖水淹死,现在反倒是差点给你的哭声给活活吓死了,可怜我的耳朵,呜呜…….
白子夜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回去换洗一下吧。”
不再理会泪如雨下的月梅,白子夜抱着白沫瑶快步地往她住的沫梅阁走去。
经过白子盈等人的身边时,白子夜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白子盈一眼,道:“盈儿,你这次玩得太过份了。”
说完便脚尖点地,施展轻功,一下子消失了。
只剩下白子盈几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姐姐”白子凤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白子盈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戏都看完了,妹妹们,我们走吧。”说完手轻拂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开了。
沫梅阁中,白子夜抱着白沫瑶大步地走向她的房间,来到门前,白子夜早已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踹门而入,轻轻地把白沫瑶放在她的床上,又发现她的衣服全湿,刚想动手解开她的衣服,好让她暖和些。
下一秒伸过去的手停了下来,他有些懊恼了,白沫瑶是女子,而他是男的,他一急就差点给忘了。
他站直身子,大步走到门外,喊道:“来人。”
“是”远远跑过来一个男家丁,向白子夜行了个礼问道:“见过大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叫人把白夜阁的月菊和月荷叫到沫梅阁来,然后去厨房抬一桶热水到瑶儿的房间。”白子夜挥手,“去吧,赶紧。”
“是,大少爷。”
不到半刻钟,只见两个丫鬟急匆匆的来到了沫梅阁,“月菊(月荷)见过大少爷。”
白子夜坐在白沫瑶的床塌上,看着白沫瑶那张苍白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头也不曾抬一下,只罢了罢手,说:“你们过来帮瑶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是”月菊、月荷两人上前,白子夜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着那一树正盛开的白梅花,白子夜想起白沫瑶在湖水中奋力扎挣的情景,还好他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会怎么样,他真不敢想象,她会像他母亲那样离开他吗?白子夜咬紧了牙,双手紧握着拳,不,他说过要保护她的,又如何能让她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