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将韩武送过朱雀桥拱手告别后。柳彪凑近他身旁道:“大人,南镇抚司派人来见在人,我验过他的腰牌了,身份可靠”。b />b />
杨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问道:“邵大人在哪里?”b />b />
柳彪笑笑,手中的扇柄向桥下河中一条红船指了一指,杨凌会意。展颜笑道:“都说秦淮好风月,走吧。咱们也去见识见识”。b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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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干里偏居城南,是官民杂居的地方,同时这里又是金陵城的士绅名流迎送宾客的最后一站,因此巷口开了几家酒店、客栈,生意颇好。b />b />
巷子里还有一些摆卖金陵特产的小商贩,金陵南来北往地客商极多,临行总要带些特产。所以这里的商贩生活倒还优渥。b />b />
总之,这个地方龙蛇混杂,成员比较复杂。一条巷口进去是条浅浅地死胡同,白墙灰瓦、红漆朱栏地院门儿,看起来是比较富裕的人家。b />b />
摆摊卖石地老张坐在巷口,想是许久没有生意上门,他正懒洋洋地靠在墙头晒着太阳,忽然两个身着红衫、体态婀娜的女子姗姗走来。那俏丽的模样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b />b />
那是一主一婢,前边那位夫人妍容鸦发,肤光胜雪,一身娇红地裙衫外罩一件梅花浅纹的月白披风,步态袅袅依依,行来飘飘如仙。b />b />
老张的喉咙忍不住咕咚了一口口水:“啧啧啧。天天在这巷口摆摊儿,可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简直象仙女儿下凡似的,要是我家婆娘有她一半好看,那我真比神仙还要快活了”b />b />
小贩不敢盯着人家夫人的脸看,他恋恋不舍地垂下目光,盯着那双轻盈移动的弓鞋,裙摆翻飞,莲足从他眼前轻盈地掠过。b />b />
趁此机会,老张又抬起眼飞快地瞄了一眼。只瞧见那张俏脸肌肤晶莹粉腻。比他匣中待售的雨花石还要剔透几分。那份美艳、尤其那万种风情,竟是平生仅见。想来也只有长亭酒家地马姑娘能和这位绝代佳人一较长短。b />b />
两个红衫女子走到了那幢青砖小瓦的房子前,这幢宅子瞧来有些年头了,马头墙上下阴暗处生长着绿油油的青苔。b />b />
那个红衣婢子上前扣住门环咚咚地敲了几声,随即一个家仆拉开门探出头来,老张远远地张望着,只见那家丁对答几句,便将那两个美人儿迎进了门去。b />b />
自报姓名成绮韵的黛楼儿神色自若地立在照壁前等着家人传报。这个院落从外边看,青砖小瓦低墙窄院,似乎里边并不大。可是站在这天井里再瞧却是庭院深深,后边似乎打通了几进院落,串成了一个长长的院子。b />b />
红衣俏婢是楚玲,她担心地四下看了看,轻声道:“小姐,瞧这宅院好似颇有些年头了,这位彭老太爷真的便是那位纵横四海地鲨鱼王?”b />b />
成绮韵自信地道:“要证明也简单,只要他听了我胡诌的名字肯出来见我,那就绝不会错”。b />b />
楚玲瑟缩了一下,有点畏怯地道:“小姐,我们是不是来得莽撞了些?如果如果咱们请杨大人派人来,那还稳妥些,这可都是些亡命江湖的好汉,咱们咱们可没有任何倚仗。”b />b />
成绮韵淡淡一笑,说道:“杨凌随时回京,我们没有时间策划了。你不用担心,没有倚仗,也就是倚仗。这条鲨鱼现在有子有孙,拖家带口的,你以为他落户于此,苦心经营,会舍得随意弃置,再流落他乡?摸不清我们的来路,他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b />b />
我的办法,必须要取得这个海盗王的帮助才能行得通,他虽未必信得过我一介女流,不过狐假虎威嘛,他有把柄在我手中,就得坐下和我谈。紧要时我再扯起杨凌的虎旗,就算我是只小狐狸。他这条上了岸地鲨鱼,也得乖乖和我合作”。b />b />
瞧见那个家丁急匆匆地又跑了回来,神态恭敬。成绮韵鼻子一皱,轻轻巧巧地笑了,笑得果然象一只小狐狸。b />b />
彭老太爷有个很俗的名字,叫彭富贵。b />b />
据说他本来就是金陵人,他还没出生。就跟着他爹搬去了大理,一晃七十年过去了。靠做茶马商人他发了大财,于是携带着满堂子孙衣锦还乡,在长干里买下了这幢宅院。b />b />
离家这么久,当然没有什么亲友乡邻,所以彭老太爷只是深居简出做他地富家翁,一向很少与邻里来往。b />b />
彭老太爷正在后院儿拿着串葡萄逗弄着小孙子,听见那家仆说有两位女客上门求见。不禁蹙了蹙白眉,晒道:“哪有正经女人随便上别人家拜访地,是不是老四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野花闲草找上门儿来了?”b />b />
家仆道:“那位夫人说她受老太爷远房亲戚所托,有封亲笔信要交给老太爷”。b />b />
“嗯?”彭富贵将葡萄丢回盘子里,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家人,眸中闪出冷意道:“远房亲戚,什么远房亲戚?”b />b />
彭老太爷白发白须,足有七十上下。一副赤红脸庞,可是身材粗壮,手脚奇大,这一站起,动作还是灵活地很,高大的身材竟然大有威猛之气。b />b />
那家人虽然与彭老太爷朝夕相对。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