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背着手在楼中来回踱了两遍,忽然抬头向面若死灰的ji楼老板水叶子桀然一笑:“水老板,实在对不住,今儿承你招待了,可是如今你楼中出了命案,而且死者事涉重案,少不了要请诸位接受盘问”b />b />
他向伍汉超使个眼色,然后道:“呵呵呵,大家辛苦了,休息两天,饿不死人的,通通带回去!”b />b />
如狼似虎的官兵顿时扑过来,大厅里群雌粥粥,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不在少数,亏得内厂规矩甚严,没有番子敢趁机上下其手,所以惊恐尖叫的姑娘并不甚多。b />b />
杨凌捡了把椅子坐下,触及袖中纸笺,悄悄扯出一看,不禁蹙起眉来,仔细看了半晌,忽地忍俊不禁,“噗哧”一笑,笑罢想起自已和叛逆马贼弄出这么复杂地关系,偏偏她还是有夫婿的人,不禁又挂上一副愁眉苦脸,悠悠叹了口气。b />b />
伍汉超见大人拿着张纸,先是蹙眉沉思,后是霁颜一笑,然后又变成了副苦瓜脸,心中实是好奇之极,悄悄走至左近远远瞟来。b />b />
纸笺摊在杨凌袍襟上,亏他眼力好,瞧得清楚,只见上边画了四个简单的红色图案:上边是一个红唇,并排是一颗红心,下边又是一个红唇,并排却是一只红色的元宝。b />b />
伍汉超心中大奇:这是什么天书?不就是两张嘴,一颗心,一只金元宝,大人这副表情,是看出什么门道儿来了?b />b />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想得脑瓜子疼,还是不明其中深意b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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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儿凄惶惶遁出“艳来楼”,漫无目的地一阵奔跑避在一户大宅高墙下阴影里。只觉浑身发冷,就连月光下也不敢露面。b />b />
如今怎么会这样?自已原本是灞州绿林响当当地好汉,在山寨,是人人钦佩的首领,三山五岳谁不折服?出入太行群盗俯首,女中豪杰,自已光明磊落仰无愧天地。俯无愧夫君,如今还有何脸面去见杨虎。去见父母。b />b />
崔莺儿过了半晌平静了情绪才自忖道:“杨凌重承喏,又有愧于自已,必会按信行事。今日之后,只要杨虎不再蓄谋造反,他不会对灞州百姓不利,有他关照,对山寨也不会逼迫的那么紧。b />b />
虎哥好面子。这事儿万万不可让他晓得,我再去见他一面,免得他把我的死归纠于杨凌,又来纠缠自送性命,然后就寻个地方,自寻了断吧”。b />b />
崔莺儿拭干眼角泪水,估计霍五叔没有混入艳来楼或者没有找到杨凌居处,已经无功而返。所以一路小心避着更夫和巡夜官兵,再次进入王龙大宅。b />b />
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出去时意气风发,千军阵前也不畏怯的红娘子竟有不敢见人地感觉,她越是走近住处脚下越是迟疑,好久才平复了心情。认真扯了扯衣角,掠了掠发丝,估计不再狼狈,才换作一副轻松模样踱进房去。b />b />
房中燃着蜡烛,崔莺儿大吃一惊,自住进这宅中,虽说深宅大院点根蜡烛不会被人看到,可二人一直不敢轻易燃起烛火,今日五叔怎么点起灯来了?b />b />
红娘子急急抢进去,骇然见霍五叔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地上呕出一大滩鲜血,红娘子惊道:“五叔。你怎么了?”b />b />
说着急步过去扶住他,霍五叔目光黯淡,忽地瞧见她进来,不由目光一亮,喜道:“莺儿?我还当你看了我地记号,已经离开大同了,你怎么还没走?”b />b />
崔莺儿急忙夺过他地手腕,边号脉边道:“我我见了你地记号,怎么放心得下?所以出去出去寻你,悄然转了半夜不见你地踪影,就回五叔你的伤”。b />b />
她说到这儿一声惊叫,方才这一探已试出霍五叔心脉俱裂,纵是神仙难救了。霍五叔呵呵一笑,又吐出一口鲜血,喘息道:“五叔做了一辈子强盗,一手鹰爪扭断的脖子不计其数,今日也是死得其所,有什么好难过的?你回来的好,五叔只担心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在这儿,不能入土为安,成了孤魂野鬼。”。b />b />
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崔莺儿的秀发,崔莺儿嘴唇颤抖,热泪扑簌簌沿着玉颊流下。霍五叔道:“五叔不行啦,回去告诉老兄弟们一声,就是霍老五先去阴曹地府,再打几座山头,等着兄弟们去安家,呵呵呵,别哭了,一会把五叔埋了,赶快离开去邢庄吧,以后不要再使小性子了”。b />b />
崔莺儿流泪点头,泣声道:“五叔,是谁伤得你,你告诉我,我要为你报仇,‘艳来楼’哪来的这等高手?”。b />b />
霍五叔想起那个身材微微发福地军官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心中犹觉一股寒意,那人功夫比起崔老大还要高明三分,莺儿虽是习武的奇才,如今已青出于蓝,但她能是那不知名的军官对手么?b />b />
朝廷藏龙卧虎,天知道军中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小觑不得呀,莺儿单枪匹马,又是个女孩儿家,若是不慎落在官府那帮酒色之徒手中”b />b />
霍五叔目光一闪,掩饰地摇头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知道我去了‘艳来楼’?我我本来是想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动手的,只是半路碰到一个夜行人,彼此不明身份,均生了敌意,就就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