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冷笑道:“做你的梦!我也可以依样教你啊,四个字‘自己体会’!不过么,假如你执意想试,我也不介意。就是师徒间相恋,有违伦常,为世俗所不容。反正他也不会要你,这条束缚是可有可无。”
程嘉璇脱口而出:“那可不行!”待觉自己声音过响,羞红了脸。好一会儿才道:“那好,不拜师就不拜师。相比师徒,我还是想跟他做夫妻的好。但断魂泪和绝音琴二宝,为何不许我拿去做人情?”
玄霜厌烦道:“你的感情,全是造出来的么?什么做不做的!我提醒过你,那个女人对密室很重视,时不时要下去偷瞄个几眼,一旦发现宝物不见了,你说她会怎样?再说断魂泪也罢了,绝音琴却要藏在哪里?你的眼皮底下,同时也是她的眼皮底下,你敢么?假如藏得远些,保不准就被其他觊觎者捷足先登。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暂且放在密室里,等一切准备就绪再说。”
程嘉璇连连颔首,若有所思,又道:“你时常见到他么?那帮我给他带一句话,可不可以?就说……唔,我很想念他,让他也来看看我。还有,这两件宝物可是我找到的,是我程嘉璇的功劳。”玄霜道:“前一句,我没心思给你转达那些肉麻的废话。后一句么,我更没那么好的兴致跟你争功。”
程嘉璇对玄霜所言,无论有理无理,一概匆匆应承,又催着他即刻动身。玄霜没好气道:“你想叫我飞过去?是了,我正好有一要事,你随着同来好了。会不会呐喊助威?”
程嘉璇怔怔点头,心想他或是打算展示武艺,反正自幼已经历过无数遍。玄霜在宫里没什么朋友,每学会几招新功夫,都是一定要来自己面前试演一遍的,为的就是多听几句赞美之言。这也不难,在他每有几个出彩动作时,随意尖叫欢呼几声,便能打发过去。
玄霜果然带着她来到了练武场,却并不拉开架势,而是在旁侧一块略微高起处坐下,还不忘翘个二郎腿。时而掌心支着额头,肘尖撑地,晃荡着双腿,一派悠闲自若。程嘉璇不耐道:“你不是要给我演示武功么?正好这时辰没几个人,快点吧!”
玄霜“呸”了一声,道:“谁有闲心给你演示武功?老实告诉你,我一早就同李亦杰讲好了,只要我的功夫胜得过他,从此就不必再拜他为师。我苦练数月,终于有了些把握,只不过我的战果没人瞧见,颇为遗憾。承王爷正好有事要办,暂时又找不出合适之人,只好勉为其难,拉你过来凑个数了。”
程嘉璇今日真是连遭打击,先前上官耀华对她态度忽好忽坏,江冽尘仍是一如既往地对她非打即骂,刚才又在摄政王府获知,她只不过是众多细作中的一员。而今还道是玄霜对她尤其重视,这才带她观战,怎料得却是一个“凑数的”。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玄霜不悦道:“哼,我是叫你给我鼓劲,没叫你摆出这副苦瓜脸来。这个表情,冲着李亦杰做去。”
一面从地上捡起几块细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抛接着,不一会儿就失了趣味。突发奇想,道:“这回是失策了!咱们就该带来个苹果,到时一边啃,一边等着李亦杰过来。咬一口苹果,抬起头对他说几句话,这是对他最大的轻蔑。说不定他生气是有的,继而要想:为何我胆敢有如此自信?莫非是练成了什么不外传的惊世神功?动手时便得对我有所忌惮。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正理!”
程嘉璇轻声道:“只要你有信心胜,那就好了。”
玄霜道:“自然是胜,还要胜给你看。我凌小爷何曾输于旁人?”手边正好摸到块方形木片,顺手拾起,指尖顶住木片正中,旋转起来。程嘉璇总觉他话里含了丝怨怼,而且这股无名火还恰恰就是冲着她来的。这还真弄不懂,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不好伺候的小祖宗?
玄霜将木片转得越来越快,“扑”的一声,忽将木片戳出个洞眼来,刚好容一根手指透过。那木片体积虽小,也算不得极厚,毕竟是木板材质,旋转时又不易借力,他竟能穿出个不大不小的孔洞来,不论内劲是自行催动与否,必然已是极为了得。
正想称赞几句,远远的就见李亦杰走了过来,看到玄霜,还很是欣喜,笑道:“玄霜,今天这么勤快啊?一大早就过来了?很好,练功要的就是这份毅力。程姑娘,你在旁边,会使他缚手缚脚,能否先让开些空地?有什么悄悄话,等习武结束以后,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