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道德洁癖,但是身为观风使,利用一些城狐社鼠来报复对头,总是觉得有点……不成体统。
赵渤却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笑着发话,“其实这种人的存在,也很有必要,就像有光就有暗一样,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天家都能有朝安局,来做一些不合适见光的事情……刻意撇清的话,你就有点着相了。”
李永生想一想,笑了起来,是啊,自己还真是有些着相了,地球界联合国的五大常任理事国,不就是被人称作五大流氓吗?
于是他微微颔首,“也对,屎壳郎虽然恶心,却能清除牧场的粪便……跟褚三的沟通,啧,你方便不方便?”
他终究是不想直接联系褚三。
赵渤也犹豫了一下,捕快跟混混有联系,这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考虑的倒不是名声问题,而是……凭良心说,他还不够资格直接联系褚三。
褚老三是顺天捕房张老大的棋子,就算赵渤见了此人,也得称呼一声“三哥”——没有称呼也行,起码是不能直接称褚三。
说白了,他怕自己用不动这个地头蛇——事实上,能直接搭上褚三的话,对赵捕快也很有些帮助,于是他犹豫着发话,“要不,我通知褚三的人,来这儿跟我谈?”
李永生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
赵渤四下看一眼,冲着一个人走了过去——那是一个附近的闲汉。
两人低声嘀咕两句之后,赵捕快摸出几枚铜钱,放在了对方手里,那厮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李永生,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联系褚三的,那闲汉离开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跟着两人又走了回来。
那俩人原本是嬉皮笑脸地走过来,但是看到李永生之后,其中一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紧接着停下了脚步。
赵渤就站在李永生身边,见状才走过去,同对方低声攀谈了起来。
快速交流了一阵,他又走了回来,低声发问,“他们想知道,打算从那厮身上榨出多少油水来?”
李永生淡淡地一摆手,“看他们的胃口,这个钱我一文不要,关键是要恶心到鲍大河。”
赵渤眼珠一转,笑了起来,“恶心到他?”
“没错,”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发话,“就是恶心他,他恶心了吴妈妈这么久,该换他尝一尝滋味了。”
“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赵渤笑着点点头,转身又离开。
很快地,那边就谈好了,两个混混大约也知道李永生的心思,并不上前,而是远远地一拱手,转身就离开了。
又过一阵,就到了申正的时候,李永生见鲍大河没有露面,于是对吴妈妈说,“时间不早了,寻个客栈住下吧,你上去把门锁了。”
吴小女看他一眼,奇怪地发话,“我这儿就有房子,你也可以住进来,住什么客栈?”
李永生摇摇头,“须防某些人狗急跳墙,这几天你跟我住在一块比较好。”
吴妈妈也是怕死的,想明白原委之后,犹豫一下点点头,“那就又劳你破费了。”
李永生不知道的是,他把鲍大河看得高了。
鲍大河在离开之后,一直在打听这个脸上有疤的年轻人的来路。
此前他也了解过此人,不过那是为了安心地昧下房租,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打听了一下,但是现在问题大条了,他当然要细细了解。
主观能动性很重要,粗略打听和细细了解,那当然是不同的。
越打听,鲍大河的心就越凉——卧槽,我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位爷?
(有事,更得晚了,抱歉,顺便召唤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