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福傻眼了,好半天才赔着笑脸发话,“大总管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不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出了吗?”大总管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你不许纳贤馆的人出门?啥意思呢?”
“这真不是我的主观意愿,”赵五福叫了起来,“是这么回事,今天出事了……”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九个人……整整九个人没回来啊,一定有问题,您又不在,所以我才这么决定的。”
大总管斜睥他一眼,“整整九个人,你会不会说话,还能有半拉九个人的吗?”
顿了一顿,他又冷哼一声,“他们九个人没回来,跟我不在……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没说有联系啊,”赵五福也有点忍不住了,他一摊双手,硬邦邦地回答,“我的意思是说,您不在,没人做主……所以就暂时管制一下出入。”
可是大总管不这么看问题,他沉着脸发问,“你都能代世子做主,管制出入了?了不得啊,我都没这个胆子呢。”
这番争吵,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大总管没太大的本事,就是忠心,不但是忠于荆王,也忠于荆王世子。
但是世子的母亲,荆王的王妃故去了,荆王将一个侧妃扶正,而这侧妃所出的三王子,也深得荆王喜爱。
有传言说,荆王有意更换世子,不过世子根正苗红且年长,优势不小,而且像类似“纳贤馆”之类的地方,世子也掌握了不少——这都是他将来的本钱。
而二总管赵五福走的,是侧妃的门路,就连他的赐姓,也是侧妃发力使然。
就连他成为纳贤馆的二管家,那也是博弈的结果,现任王妃觉得,世子的权力太大了,生恐自家的儿子将来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才不住地争取各种权力。
总之,就是皇家那点破事了。
赵五福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我是为整个荆王府着想的,别把我想得跟你那么浅薄好不?
他也懒得争,“那就当我没说,反正没把应对章程派发出去……大总管你若是不严管进出,一旦出了事,跟我无关!”
大总管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苗子,腾地就冒了起来。
其实从他本心来讲,也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太正常,不过这种不正常,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不就是九个前来投靠的人没回来吗?又不是咱王府的人失踪了。
没被王府正式接纳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别死在纳贤馆里就行。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不能让赵五福在纳贤馆胡乱做主,这是世子的纳贤馆,不是三王子的!
大管家是很忠心的人,忠于荆王,不过荆王的原配王妃,对他也不薄,在她活着的时候,就托他多多照顾世子。
忠于荆王,当然就要忠于世子,在荆王没有贬黜世子之前,他肯定要支持世子。
事实上,大管家对现在的王妃,就有点看不顺眼——侧妃终究是侧妃,一点都比不上原来的王妃贤惠,只会用狐媚手段魅惑荆王,为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利。
对于赵五福,他更是一万个不顺眼,幸进的小人罢了,居然还敢跑到纳贤馆来做二管家?
在大管家眼里,纳贤馆就是世子的,就算荆王要收回去,他都会劝谏一下——当然,若是荆王坚持,他也不会反对。
但是荆王还没这个意思呢,你这杂姓的赵家人,就敢掺乎赵家的事儿了?
大管家认为,自己对三王子没有成见,不过嫡庶长幼,这些总是要讲的吧?
平日里赵五福做事,还夹着尾巴,这次自己就是出去了一趟,回来竟然听到,这厮竟然打着防止意外的幌子,代自己在纳贤馆发号施令……这还得了?
所以他狠狠地教训了对方一顿,然后吩咐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观察两天再说——纳贤馆里有的是人,就算真有意外,那又如何?
当然,这是大管家的真实想法,对纳贤馆的贤人们,他可不会这么说,所以对外的说法就是,不管有事没事,咱没必要自乱阵脚——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纳贤馆的反应,令李永生三人感到吃惊:这么多人失踪,你们竟然没动静?
那九个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目前就藏在李永生的储物袋里。
他们观察了一上午,确认对方不太像是故作平静。
李永生忍不住感慨一下,这纳贤馆果然是血厚防高,死几个人跟没事似的。
既然你们不怕死人,我们也不怕继续杀人嘛。
当天晚上子正时分,大总管接到了汇报:又有七人外出未归。
这是真的出事了!他反应过来了,尤其令他生气的是,有一个纳贤馆的采买人员,也失踪了——这可是伤及了自家人。
这采买人员是中阶司修,修为倒不是很高,但是……此人就不该远出的。
莫非是在自家门口,被人设计了?
大总管觉得事情大了,赶忙让人向王府汇报,纳贤馆这里,也传出了命令:这几日有道宫中人作乱,大家尽量少出门。
不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的智慧是足够用的,从这种失踪的手法上,可以判断出,很可能是雷谷那帮人干的。
至于说原因?非常简单啊,荆王府堵在山口杀流民,不让人进雷谷,那雷谷自然可以杀来投的修者,不让他们受纳贤馆所用。
不料想,他的命令才传出去,就有人找上门来,“见过六爷。”
大总管也姓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