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老院长的问话,孔舒婕很想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是犹豫半天之后,她最终还是摇摇头,“只有他一个。”
老院长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也没再说话。
倒是甄老好奇地发问,“小家伙另有传承?”
“这我就不清楚了,”孔总谕斜睥李永生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据说少年时曾得异人看重,武技和见识都不差。”
“见识也不差?”甄老愕然,见识两字可跟武技不同,不是勤修苦练就能得来的,必须要有思考和积淀,“他才多大?”
孔舒婕也不想说关于通窍的讨论,这种级别的见识,能让她眼前一亮,但是打动化修,恐怕还是不够,于是她选了另一个说辞。
“他在修院里,研制出了收音机,写的话本,也位列庆典征文第三。”
甄老的嘴巴,张得越发地大了,眼睛珠子也瞪了出来,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发话,“就是那个……让荣载道骂得很惨的话本?”
这次轮到孔舒婕纳闷了,“这个话本,您也听说了?”
“我何止听说啊,”甄老苦笑着摇摇头,“京城里够点份量的,都知道了,不过这件事里,味道太多,我就不跟你细说了……”
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看向李永生,骇然发问,“你写的时候……想到结果了?”
李永生顿一顿,还是点了点头,“想到了。”
“果然见识不差,”甄老颓然点点头,然后又狠狠瞪他一眼,愤愤地发话,“这么着急干什么,晚几年拿出来不行?”
这种为光宗正名的事,今上迟早要做,但是眼下强行推动,令京城里有实力的人,都面临站队的问题,所以他才抱怨。
李永生沉吟一下,略带点无奈地回答,“没钱交学费了啊。”
“噗,”甄老又一口酒喷了出来,一个话本,就搞得京城诸多大佬人心惶惶,居然是因为……区区的一点学费?
老院长的表情也不轻快,他忍不住发问,“你不是挺有钱的吗?”
“他是孤儿,怎么会有钱?”孔舒婕做出了回答,“发明了点好东西,差点被人强夺了去,这不是……他脸上伤还没好。”
老院长最是听不得修生受委屈,闻言狠狠瞪她一眼,“你们修院干什么吃的?”
“赵平川那人,您应该知道一二,”孔总谕无奈地撇一撇嘴。
不过她也无意爆出太多细节,于是话锋一转,“是军役房下的手。”
听到“军役房”三字,两名化修都不言语了,没法再说了。
沉默片刻,包间门被推开,汤家姐弟走了进来。
“好了,”老院长站起身向外走去,“记得把他带过去插班。”
不愧是曾经的朝阳大修堂一把手,他根本没有给孔舒婕拒绝的机会。
“算了,改天再聊吧,”甄老见状,也站起了身子。
他俩离开之后,网红脸汤师姑坐下来,好奇地发问,“这老头是谁呀?”
“我也不认识,姓甄,”孔舒婕一摊双手,“会回溯术法。”
“化修?”汤师姑倒吸一口凉气,“是京城的吗?”
孔舒婕无奈地笑一笑。
“后面来的那蜡黄脸,告诉我别管朝阳山庄的事,”汤师姑不屑地撇一撇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回来包间晚了。
不过她也没将此人放在心上,“这又是什么鸟人,敢跟我指手画脚?”
孔舒婕嘿然不语,半天才说一句,“汤圆你就别管这事了。”
“我还真不服气了呢,”汤师姑气得一拍桌子,“他是什么人?”
孔舒婕苦恼地皱一皱眉头,“是负责安罕部落王子的……有关部门。”
汤师姑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又狠狠一拍桌子,“有关部门就怎么了?敢冲法院指手画脚?”
她的话说得凶,但是看她的脸色就可以知道,也有点色厉内荏。
“不用了,汤圆,”孔舒婕摇摇头,“老院长说要动那姓黄的,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
“哼,”汤师姑气呼呼地哼一声,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孔舒婕带了李永生,去朝阳大修堂办插班手续。
孔总谕是重回故地,又因为此前都联系好了,事情办得极为顺利,辰末时分,大部分流程就走完了,她带着李永生,找到了要插班的教谕那里。
教谕姓沈,近四十岁的男人,他对于突然出现的中年美、妇,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待听清楚事由之后,脸刷地就拉下来了。
不过虽然拉下了脸,他也没说什么难听话,只是淡淡地表示,插班可以,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住宿,但是有句话我说在前面:你要么就别住,住了就别随便出修院。
李永生看到他这个态度,很是有点奇怪,我招你惹你了,这么给我脸色看?
一气之下,他就不想住修生宿舍了,但是想一想住到外面的话,万一遇到事情,可享受不到修院的庇护了,于是他犹豫一下发问,“有相对独立的宿舍吗?”
不是他有意搞特殊化,说他来修院,本来就是混文凭来的,而且因为昨天的事,他对朝阳大修堂的观感并不好。
“没有,”沈教谕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修院就是这条件……其实宿舍环境也不好。”
你真的不是故意往外撵人吗?李永生非常怀疑这一点。
“修院教谕家属楼,总有出租的吧?”孔舒婕对这些名堂,还是很清楚的,虽然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