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理,你立刻率五百护军将羁押于城中的所有蒙古人和色目人全部押解到城下。哦,不要忘了那个百家奴!”赵昺又吩咐高应松道。
“臣遵旨!”高应松虽然不清楚小皇帝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时间紧急,也顾不得问,立刻下城带人去带人。
“传令,即刻以火箭弹连续轰击阵前五百步,不得间断,将敌骑军与百姓隔离;同时令阵前两翼弩炮持续射击开花弹,切断敌骑向两侧迂回的路线。”眼看被元军驱赶的百姓已经涌到阵前三百步以内,赵昺下令道。
“陛下,如此可能会误伤百姓的!”文天祥现在也知道火箭弹飞出去没有准头,现在陛下竟然用此轰击敌军与百姓的结合部,虽说百姓免于死于刀兵,但是同样难逃火箭弹的爆炸。
“文相,不要干扰陛下。”应节严拉拉文天祥的袖子制止道,“陛下是令轰击阵前五百步,而百姓已经涌至阵前,如此只是切断敌军援兵,漏网之敌自有赵都统率领的骑军阻拦,为救援百姓争取时间的。”
“这能行吗?”文天祥眼见各军齐动,自己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皱皱眉头喃喃道。
‘轰、轰、轰……’火箭弹最先发威,呼啸着扎入敌后队,掀起血雨腥风,炸的人仰马翻。前日蒙古军已经吃尽了火箭弹的苦头,后边的掉头向回跑,前边的带马往前冲,还不时的抬头看天估摸着火箭弹会落到哪里。想那作为发明人的赵昺都不清楚会掉到哪,他们更猜不透了,反而引起了更大的混乱,你琢磨大家都抬头看天,不看前边了,岂不与驾车不注意观察一样吗,哪能不发生车祸,追尾的,剐蹭的都是轻的,最壮观的便是连环撞,噼里啪啦的摔做一团。
“跑啊!”被拘来的百姓起初也让这场面吓得不轻,纷纷四处躲避,可这大空地儿的上哪藏啊,大家觉得还是趴在地上安稳,不用招呼都窝在那了。可当他们发现鞑子们自顾不暇时,对面的宋军阵营已经放下了吊桥,冲出一队军兵逆锋而来,百姓中有人立刻意识到是来救他们来了,爬起来大喊着向城池方向跑去。
“令骑军出击截杀敌骑!”赵昺挥了下手道。
“出击!”赵孟锦终于等到了命令,大吼一声一马当下率领一营骑军从东门冲出,顺着留出的马道冲过壕沟上的吊桥转向西北插向敌军。
“快跑、快跑!”赵昺攥着拳头,嘴里不住的轻声道。此刻他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一方面是担心百姓在跑入安全区前被敌骑截杀;另一方面是即盼着己方的骑军快点赶到战场,剿灭逃过火箭弹袭击的敌骑,可又为他们忧心不已。
现在行朝所属各军随着装备的改善,最宝贝的已经不是弩炮军和火箭军,却是骑军了。琼州军依靠从广州缴获的千多匹战马,一共组建了三个指挥的骑军,护军、中军和后军各一。而他们之所以宝贵,其实还是在于战马难寻。
琼州当地以输入的广西马为主,个子比蒙古马还小,不适合做战马,因此只能靠外界输入。而战马对于蒙古人来说不仅是财富的象征,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想从他们手里大规模的买马肯定是做不到的,再说南方本就不适于养马,从中选出能作为战马的好马更难。
如此一来,赵昺即使想扩充骑军也不可能,现在这三营骑兵主要是承担战略机动任务,负责从陆路支援全岛作战,一般的情况下根本舍不得动用。此次跨海而来也只有中军的骑兵随军出战,其它两个指挥对留守琼州。也正是由于战马的稀缺,那骑兵的选拔余地就大了,能担任骑兵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宝贝归宝贝,在这个关键时刻也只能拿出来用,只是对他们能否胜过蒙古兵赵昺心中实在没底儿。
“陛下,妇孺们已经过壕了!”应节严看陛下面似平静,但是双拳紧握,额头见汗,显然也十分紧张,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眼见走在最前边的妇孺已经在士兵的接应下踏上吊桥,他指指向陛下禀告道。
“嗯,他们能否逃过这一劫,还要靠自己!”赵昺点点头道,现在被火箭弹幕拦截在阵前的敌兵不过二、三百人,而百姓却有数千,其中青壮也不下三千人,可他们现在只知逃跑,不断被试图阻挡的元兵砍倒。却不知他们只要返身一战就能将少于自己十数倍的敌兵杀光,从而逃得生天。
“唉,可叹、可悲!”应节严同样怒其不争,摇头叹道。
“我们的百姓太老实了,刀架到脖子上都不知道反抗!”赵昺同样怒其不争地道。
“是啊,正如陛下当年所言,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啊!”应节严也是感慨道。
“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朝廷的责任,我们要让百姓们都明白‘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的道理,将抗元变成自觉、自发的行为复国才有希望!”赵昺沉吟片刻道,心里想着毛爷爷发动群众,全民抗战的策略,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英明、正确!
“陛下,赵都统接敌了!”应节严点点头又指向战场道。此刻宋军倒是同仇敌忾,憋着一股劲儿杀将上去,而敌军退路被截断,又被炸的七晕八素的,原想凭借这些百姓为挡箭牌坚持一阵,现在大队宋军杀到也乱了阵脚,竟然不敢接战,躲进了人群之中,意图以此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