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第二件事早就发生了?那咋就没人发现也没人提起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难不成这第二件事是在暗中发生的?
不,这第二件事明明就是在众人眼皮底下发生的。只不过,它发生的过于自然,过于波澜不惊,于是没有人去注意罢了......
......
就在早些时候,也就是大师刚刚开始讲他那坑爹故事的时候,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叶秋那坑爹的悲催演出刚刚结束之时,这帐篷之中便有一个人相当的不自在了。
与其说他相当的不自在,倒不如说他有些反常。此人大伙儿都认识,他便是号称棚户区三巨头之一的——火腿肠。
谁?!火腿肠?!
火腿肠咋了?他今晚明明就表现的很不错嘛。
没错,正是因为他表现的很不错,所以才说他有些反常,按常理说,火腿肠这人怎么可能表现的很不错呢?这不是骇人听闻吗......
......
其实,就在今天晚上这宴席刚刚开始的时候,火腿肠那是上蹿下跳外带眉开眼笑,一会儿吹牛逼,一会儿仰天狂笑,一会儿非得跟人划两拳,一会儿又捎带着顺根儿陈飞的软中华......反正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
按理说,这才应该是他的本色,可不知咋地,这酒席开场没多久,也就是叶秋哭着喊着要替外公找老王之后,这火腿肠就突然地安分了起来,不光一个人在那喝起了闷酒,他那张破嘴也捎带着暂停营业了......
嘿,要这么一说的话,这人还真是有些反常,这俗话说得好,这狗改不了吃那啥,这像火腿肠这么个天生嘚瑟加猴精的二比,怎么可能转眼之间变得如此的有素质有涵养了呢?
按道理讲,就今晚的这场宴席,这火腿肠应该是妥妥的男二三四五六号才对,可他却为何心甘情愿的跑了一晚上的龙套呢?否则的话,就有才哥生化哥这种横店货色,出场后是绝不可能活过十五分钟的。
难不成他心里有事儿?
可问题是像火腿肠这么一人,心里能有什么事儿呢?这种人的心里怎么可能藏得住心事儿呢?
那就是他脑子受潮短路了......
......
其实,火腿肠的反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至少,有一个人早就注意到了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飞!
叶秋今晚之所以可以演出的那么成功这么轰动,正是因为陈飞这位总编剧加总导演的功劳,并且在关键时刻陈飞还亲自出镜去跑了一回龙套。既然陈飞费这么大的劲,导演了这么一出坑爹的悲情戏,这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前面说过,这出悲情戏的作用,其一便是让棚户区的老少爷们儿们产生共鸣,使他们可以尽心尽力的帮他俩去打听老王的下落。除此之外,这悲情戏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能够使得知道老王下落或是消息的人现场遁形,否则,陈飞也不会安排老张万三等人分桌而坐,这本身为的就是让他们去观察并找出那反常之人......
......
看来,这出悲情戏,已然奏效,因为的确是已经发现这反常之人了。
不过,这反常之人居然是火腿肠这位人见人爱车见爆胎的二货,这真的是有些出乎陈飞的意料。陈飞原本以为,那反常之人应该是一位阴险狡诈且气场强大之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去替人保守秘密。却不成想,这人却是火腿肠这么一位气场为零的小赤佬。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其爆发力便是越强,因为他总是可以出人意料!
没错,眼下这火腿肠便是如此......
......
此时,火腿肠依然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喝着杯里的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陈飞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身去,也倒上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雨点打在帐篷顶上啪啪的作响,再加上那骤然而起的风声,瞬间便乱做一团。
可越是如此,帐篷里却越是显得寂静无比,就好似突然间与世隔绝了一般。
死寂!一片死寂!
......
最终,率先打破这死寂的是火腿肠,只见他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仍是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一个问题,你们口口声声说到的外公,叫什么名字?”
陈飞一听,便有些明白了火腿肠的意思,顿了顿说道:“徐一刀,曾用名田民。”
火腿肠听罢,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仍然只是面无表情,看上去,陈飞的这个回答仿佛恰在他的预料之中。
沉默!继续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
外面的风仿佛更猛烈了一些,雨点也更密集了许多。
火腿肠面无表情,只是呆呆的望着帐篷外面的风雨。
陈飞面无表情,也是呆呆的望着帐篷外面的风雨。
叶秋走了过来,亦是呆呆的望着他俩。
......
一直过了许久,直到那几位收拾残局的妇女将场面收拾的差不多了以后,又是火腿肠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俩,跟我来。”他说这话时语速缓慢嗓音低沉,但是,却是一字一崩,坚决万分,似乎是做了相当的决定以后才说出来的。
说完,他便将面前的那半杯酒端了起来,一饮而尽,然后便站起了身来,向外面的风雨中走去。
叶秋看了陈飞一眼,没有开口。
陈飞也没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