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婉婷。”
清越的声线,柔和的语调,少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略带抗拒:“昨天玩到那么晚,今天就不去了嘛……”
“还说,昨天差点把你堂姐给炸着,往后不准再碰鞭炮了。”
张彻站在她床边,呼吸渐渐匀和起来,他已经从外晨跑归来了,眼见时候差不多,才进屋来叫她。
“闵云姐都上大学了还在玩呢!”少女的眸子渐渐清明,小眉毛好看地蹙起,嘴巴微微嘟着,撒娇道。
“正因如此,她都大二了还没男的追。”张彻一瞪眼,又觉这话有些不妥,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拉开窗帘,初春乍暖还寒的冷调天光,一下就被放进了屋里。
“啊啊啊!哥哥你好烦!”
屋子忽地敞亮,少女却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则天气尚寒,被窝总是缠绵的;二则,起话儿来,给人更加私密和安心的感觉。
“刺眼只是一时的,你的瞳孔马上就会缩小,那时候就不会觉得不舒服了。”
张彻回过身来,看着妹妹在被窝里蜷缩,屉上都是自己亲手给她选的读物,夹页间多有便签,看来自己外出念书这段时间,丫头还算听话。
“跳个级而已嘛,这是好事啊,学校乐意见到,妈妈是教育局的,我们又不求他什么,干嘛还要送礼。”
妹妹的头捂在被子里,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也遮掩了许多情绪。
“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班主任,拜年、道别,这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事,去拜访一下又怎么了。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方便。这些基本的礼数,我不是教过你很多次?”
冰冷的凉意从窗外沁了进来,张彻不经意间往床边走了几步,惯例地朝妹妹说教道。
“他才不像个班主任呢,整天让我们变着花儿地补课,上次要我们去他家补课的时候,把我叫到房间里说要单独辅导,我又没做错题!”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委屈,被子却悄悄地掀起了一条线,黑黑的两只眸子露出一半来,偷偷看向他。
张彻眉头皱起:“你进去了?他怎么辅导的?”
“我才没有呢,我说拉肚子,就拉着梅梅跑了,哦,就上次生日我们一起唱歌的那个。”
见没有被哥哥发现,丫头的声音显得娇憨而天真。张彻并未看向床上,自然也没看到妹妹的偷瞥,来回踱了几步,沉吟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给妈妈说过了,妈妈给他打了电话,后来我就再也不用去补课了。打电话给姐姐说的时候,她在电话里说解决了就不要告诉你了,不然你非得又跑回来让我换班级不可。”
还是老姐了解我,不过既然跳级了,现在倒也没必要再追究什么。张彻目光回转,见被子抖了一下,她还躲在里面不出来,轻叹了声道:“你也长这么大了,老妈和姐都教过你防身的知识,我就不重复了,只是警惕心一定不要放下。既然这样,那倒确实没必要去拜访了。你继续睡吧,早点起床,早点还热着呢,我先出去了。”
心里有些莫名的恼火和愤怒,憋闷了下倒也任它消了去,张彻摇了摇头,转身就打算出门。
“等一下!”见他回头,李婉婷被窝里露出的小半张脸紧盯着他,“哥哥你待会儿干嘛去?”
“哦,这事儿忘了给你说,美嘉今天回来,我得去渝都接她。”
“我也要一起!”
张彻皱了皱眉,正想说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那大巴又堵又闷的,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终是没忍心说,没好气道:“那还不快点起来?”
“我也想啊,可是被子里太暖和了,它不让~要不哥哥你抱我起来——”
纤细的手臂,皓白的玉腕从睡衣中褪出的一截露了出来,两只小手朝他伸来,伴随着撒娇的声音摇摇晃晃。
眼见那手臂露出的部分,刚伸出不久便冒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张彻上去就把它塞回了被窝:“胡闹,这什么天气也不安分,待会儿感冒了我可不睬你。”
按着她柔滑细嫩的手腕,塞回被窝时仿佛还碰到了更加柔软的东西,不禁有些脸热,张彻忙把手缩回来,只是那手心里一触即滑的小手,却不依地拉住了他的指头,顺着这股力道,张彻只得坐了下来。
“早餐要凉了,九点的机场专车,你还要干嘛?”
坐在床边,看着她露出的小半张脸和凌乱头发,张彻无奈地任她握着自己的小指。
“不是不用去给老师拜年了嘛,还有时间……”
蜷在被窝里的小小身躯,一拱一拱犹如一只茧里的毛虫,被盖轻轻掀起,覆住了他坐在床上的腿。小指被放开,随即便是内衬被掀开,被两条柔软如蛇的小臂环抱住腰肢的感觉。柔软温暖的最集中处,正在小腹前方。
“多大了还这么黏人,羞不羞?”
低头看着她胸口紧紧抵着自己肚子,俏皮的小脸正侧眸偷偷看自己,张彻缓缓舒了口气,一边用手帮她把头发梳拢到耳后,一边另只手把被角掖好,不让外面的冷空气从缝隙间透进去。
“你是哥哥嘛,本就是拿给妹妹黏的……”
妹妹嘻嘻笑道,明亮的眸子毫不遮掩地看着他,目光中的坦然让人心动,也让人为某些不该有的念头心惭。
“只给你抱一会儿。”张彻摇摇头,这次离家念书逾半年,难得她在家里乖巧念书还考得这么好,便让她任性一回吧。
房间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