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绩见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苏娥,也慌了神,带着哭声叫喊着女儿的名字。苏娥娘听到客厅里不寻常的喊声,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到这样的情景,发疯地扑上前,抱住苏娥,将女儿搂在怀里,苏娥脸上的血迹沾了苏娥娘胸前的衣服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苏娥在混乱的叫喊声中,吃力地睁了一下眼睛,抬手指一指苏虎。
苏虎见苏娥手指着自己,慌忙将手中的新衣藏到背后,并后退两步。苏娥指了几秒钟后,手又垂了下来,眼睛也无力的闭上了。
“还不快送医院去,你们愣在那死呀。”苏娥娘尖声叫道。苏绩也回过头来冲着苏绩喊:“愣在那干什么?赶快把你的摩托车推出来,搭娥娥到医院去。”
苏虎转身将衣服塞进自己房间的衣柜里,放好之后,还回头望了一下。
摩托车载着苏绩一家到医院去,好在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路上行人较少,交警也下班了,摩托车飞快地就到了人民医院。
苏娥经路上一颠,也醒过来了,她竟不把自己破头当一回事,吵着要苏虎还她的衣服。苏虎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她。苏绩找医生了解病情,问一些情况严重不严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等一些问题。苏娥娘听到女儿向儿子要衣服,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敢当面问苏虎,怕这个翻眼强盗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起自己来。
苏绩从医生那儿过来后,就叫苏虎:“打电话给林刚,叫他赶快过来。”
“叫他过来干什么,医院是游乐场,好玩啦?”苏虎一听苏绩要叫林刚过来,有冲着父亲喊了起来,这件事终究是因他强抢苏娥的衣服而引起的,也是他将苏娥推到墙角而碰破头的,他心里有些胆怯,不敢面对林刚。
苏绩把脸一沉,眉毛不停地抖动,说道:“不叫他来,你掏钱付医药费呀,等下还要做ct检查,这不要钱吗?”
苏娥娘一听,瞪着眼说:“亏你说得出口,女儿在自己家里摔破了头,还有脸叫人家林刚过来付医药费呀?你怎么连一点自尊都没有呀?你也要让外人稍微瞧得起你一点咯,羞都会羞死来。”
苏绩听苏娥娘现在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转面冲着自己的老婆喊道:“你一个死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晓得世界头上什么事呀,只晓得饭好吃,屎好屙,林家的媳妇他林刚不出钱,还要我们出钱呀,真是的。”
苏娥娘平时在家里,总是唯唯若若,一副委曲求全的性格。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总是见面就骂她,她也逆来顺受一辈子,可今天也忍不下去了,她感觉苏虎可能是抢了林刚给女儿的新衣服,女儿在抢夺过程中受伤,而苏绩还厚着脸皮要叫林刚过来付医药费,真是畜生一样的人,眼里只有钱亲,根本就没有一点人亲的味,还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苏绩还是那样不顾自己的面子乱骂自己,她也顾不得许多,将脸面放在一边,冲着苏绩喊道:“你脸上流水哟,一年到头,就靠我们娘俩在外辛苦赚一点可怜的血汗钱糊口,两个人长树大的男人闲在家里,出了点小事,就想着人家林刚手里的那点钱,女儿结婚后,看你能蹦几下。”
苏绩被苏娥娘骂的火冒三丈,那双小眼睛瞪得溜圆,太阳穴青筋暴起。
“怎么,又想打人啦?你也不看看这时什么地方,你还以为是在家里呀,我告诉你,回了家你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侄子已经在公安局上班,你还以为是以前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现在没那么容易咯。”苏娥娘有了侄子撑腰做后盾,也开始不怕苏绩了。
苏绩现在也确实不敢对苏娥娘动手了,上次两人吵架,苏绩就动手扇了苏娥娘一巴掌,这在他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这事发生后,两个内侄赶了过来,指着苏绩的鼻子大骂了他一顿,并扬言,如果再碰一下他的姑母,就叫他骨头散架,所以尽管他气得想生吞老婆,却始终不敢扬起拳头了。
苏虎见苏绩反问医药费的问题,顿时哑口无言,垂头丧气。他虽然内心对林刚有所惧怕,可在他父亲面前,仍是那样打了油就不买盐的架势,对苏绩喝道:“你叫不叫林刚是你的事,我也不管你们这些破事,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苏绩在后面叫道:“你怎么就走了呀?不把我们搭回去吗?”苏虎头也不回地答道:“反正林刚有钱,叫他打的。”
苏绩望着苏虎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口里不停地念叨着只有自己能听清楚的脏话。
医院那边的护士拿着医药单子,叫苏绩去交医药费,苏绩接过单子一看,要交一百多元钱。
望着这张医药单子,苏绩的脸比苦瓜还苦,他怎甘心刚从林刚身上讨来的两百元钱还没有捂热乎,就要交出去。本想叫苏虎骑摩托车去接林刚过来付账,可苏虎却自顾自地跑掉了。
苏绩终究还是舍不得将身上的钱掏出来,拿起电话准备拨打林刚的电话。
可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刚才电话还好好的,现在只有九点多钟,林刚竟然关机了。
这下苏绩比吃了死人肉还难受。
林刚和苏绩父女分开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处,却到了王运来家,和王运来打个招呼。
“你们怎么啦?这么早就分开了,没有闹什么别扭吧?”苏凤见林刚一个人回来了,心里咯噔一下。
“哪里,她那个见我就开口要钱的父亲赶过来了,又开口向我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