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还真热闹啊。”随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方圆、林桃夫妇进来了。
“姐夫,姐,你们怎么过来了?家里不忙吗?”林刚急忙起身招呼。
“我们家的稻子全都收上来了,只等着水库统一放水,栽种晚稻,估计要等个两三天吧,所以我们就过来帮爸妈来收稻子了,刚子,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方圆坐上桌,回答并问了林刚后,伸手拿了瓶啤酒,倒满后一饮而尽,然后就开玩笑地说:“我总感觉今天一定要过来,昨天就拼命把禾收好了,难怪,家里有这么多好吃好吃的东西,还是我有好口福呀,所以我今天硬拖着林桃就赶过来了,刚好,正赶上了呢。”林桃白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就知道吃。”
“长着一张嘴不就是为了吃吗?我们在这么毒辣的太阳下双抢,不也是为了那些填饱肚子的粮食吗?”方圆等口里的一口菜咽下去之后,嬉皮笑脸地解释着。
“方浩怎么没有带来呀?”林刚喝完一碗后,突然发觉外甥没来。
“我们又不是来做客,他来不是添乱吗,十几岁的人了,他想来就会自己来,我们现在基本上不带他来了。”林桃说着,吃着,还不时望望林刚,心想苏娥怎么没有来呀。
待大家吃喝的差不多了,林桃还是憋不住,就问林刚:“刚子,你那媳妇怎么没有来呀?自订婚到现在,她还没有踏过家门口呢,不知是嫌我们家是农村的,还是根本上就看不上我们农民,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哼。”林桃本来还想说:长的难看死了,又一点素质都没有,还嫌弃我们家人,老鸦嫌猪黑。可想想林刚这些年吃尽了苦,就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姐,不谈她的事,等吃晚饭我们再聊。”林刚又是一大碗酒进口。
林桃看看林刚神色有些不对,他喝酒从来没有这么猛。暗想是干活干累了,还是在苏娥那边又不愉快的事发生了,或者是姚柔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大家喝了这么多酒,也该尽兴了吧?太阳稍微善了的时候,我们还要干活呢,你们现在把瓶子里的酒全部到干净,尽在瓶中酒,喝完了吃饭,要喝晚上接着喝。”林桃起身,将瓶子里的酒全部挨个倒出来,好让大家喝完吃饭。
细心的林桃察觉出林刚有些神色不对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他的事,可是林刚只要一谈到苏娥,他就找话搪塞活把话题岔开,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苏娥。
“小弟,咱姐弟俩好久没有坐下聊天了,我们就到树下歇凉、谈谈心吧。”林桃一只手拉着林刚的手,一只手搬了条长凳,就来到房屋前的梧桐树下。
梧桐树硕大的枝桠和宽大而茂密的树叶,就像一把巨伞,阻挡着太阳的入侵。平时或者天气不是很热,或者是农闲时,乡亲们都会端着碗来到这颗大树下,边吃饭边谈论着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还有就是交流一些庄家的长势之类的经验。
“小弟,我怎么感觉你一提到苏娥就不高兴呢?你们出了什么事吗?”林桃关心的问道。她既心疼又感激这个小弟,她作为家中的老大,因家境不好,无法给母亲治病,内心一直对家里有着深深的内疚,十年来不是小弟在外打工拼命挣钱为母亲治好病,她将会内疚一辈子,姚柔的到来,又让他惊喜万分,她多次对着上苍顶礼膜拜,感激苍天赐给小弟一个这么好的媳妇,认为是林刚的孝心修来福气。可好景不长,一场车祸,改变了一切,美丽贤淑孝顺的姚柔换成了丑陋愚钝火爆的苏娥,这巨大的差距,不要说小弟无法接受,自己也无法接受,每想到苏娥在订婚宴上那惊人一语,林桃心就一直难以平静,也一直耿耿于怀,一想到林刚就暗自叹息。
林刚沉默了一会,说:“姐,我想退婚。”
林桃有些吃惊,她感觉到了小弟心里的不痛快,且认为小弟对苏娥没有感情是正常的,苏娥因小弟对她冷谈而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可闹到林刚想退婚的地步,林桃没有想到。
同样,她也沉默了几分钟,才问林刚:“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要知道,爸妈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林刚无助地望着林桃:“姐,你不知道,那家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全家都视钱如命,眼里只有钱是亲爹,人情和亲情在他们眼里,简直是一文不值,我和苏娥最终是没有结果的,他们父子太贪得无厌了。”林刚就将订婚后苏绩三天两头、三番五次、花样百出地向他要钱,特别是前天苏虎强抢苏娥的衣服,昨天苏绩和苏娥的对话,点点滴滴地向大姐倾诉,说道伤心处,七尺男儿同样也弹泪。
“怎么是这样的人家呢?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这种尽是畜生的家庭,那苏娥呢,苏娥是不是也跟她父亲一样只顾伸手要钱?”林桃心里沉甸甸的,她做梦也想不到,小弟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一家人。
“苏娥倒不像她父兄那样,可最要命的是,她的脑子根本就没有装脑浆,而是一脑子的糠皮,她父亲说东边有钱捡,她也不想是对是错,立马就跑到东边去捡钱,你说西边可以摘到星星,她也就马上来到西边摘星星,如果自觉愚钝,不声不响到还好,可她又时不时冒出一句惊人之语,让人尴尬至极,甚至会感到无地自容,唉,他们这家人,把我都要快逼疯了。”林刚扰扰脑袋,在大姐面前,他就像小孩子一样,虽然姐弟俩相差不了几岁。
“弟弟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