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月光皎洁,并不是杀人的好时候。
白凡换了一身黑衣,悄悄潜入军营,他内功轻功皆已是当世绝顶,身如鬼魅,飘然无声,一直潜到中军大帐前都没有被发现,但那大帐被两队士兵围得密不透风,根本就不可能靠近。
他沉思片刻,悄无声息地跃到最近的一座营帐顶上,随后屏息提气,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人如一道惊鸿般,隔着三四丈的距离飞越到大帐顶上,身影在夜空中一闪即逝,守卫的士兵没有任何察觉。
白凡伏在大帐顶上,揭开一个小口子,只见床榻上一人正在熟睡,他想也不想七八道弱水剑气对准床榻接连射了过去,那人来不及醒来,就已死在睡梦之中。
白凡也没料到会这么顺利,他之所以单独来刺杀,而不是与襄阳守军汇合后一起冲杀,便是怕乱军之中蒙哥被其他人杀死,那时他就只能无语凝噎了,他跟郭靖约定好,也是以防出现变故,好让他接应而已。
他并不认识蒙哥,也就没有去辨认那人模样,原样离开大帐后连忙向外潜去,十几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发现如不能立即冲出,就算他武功惊天也得被困死在里面。
蒙古军营重重叠叠,闯过一座又是一座,进来时不容易,出去时更难,白凡一路上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小心翼翼地躲过巡逻的士兵,走到一半时忽地心中一惊,“不对,主神怎么还没有提示任务完成?”,他脸色一变,旋即想到了原因,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杀错人了,蒙哥并没有死。
“蒙哥身经百战,怎会不防备武林高手刺杀,他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睡在中军大帐里面”,白凡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疏忽,脑中急转思考是继续刺杀蒙哥,还是先行离开。
中军大帐里的尸体肯定瞒不了多久,继续刺杀蒙哥,很可能会被发现陷入重围,但这次不成功,打草惊蛇之下,下次就更难了。
正当他为难之际,中军大帐那边突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整个大营顿时哗然,无数火把亮起,蒙古士兵从梦中惊醒,迅速穿衣带甲集结起来,重重叠叠地军营如一座巨兽般猛然苏醒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白凡怵然心惊,蒙古征战万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灭国无数果真是有史以来有数的强军,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周围已有许多人影出没,白凡连忙闪身进入一座营帐,剑指如电,里面的几名士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全部被剑气洞穿咽喉,倒了下去。
他选了一套身材差不多的蒙古军服换上,低头朝外走去,这时几十队精锐士兵在营中奔走,严令各部严加戒备,搜寻刺客,一切都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此时襄阳城上,宋军也发现了蒙军大营的异常,郭靖从郭襄那里得知消失了数十年的白凡归来,并且要刺杀蒙哥,自是喜不自胜,一直在城墙上等待。
自蒙古一别后,他与白凡见面次数极少,华山之巅是最后一次见面,那时白凡一剑惊天,当世四大绝顶高手联手方才挡下,震惊之余便共推他为那次华山论剑的第一人,只不过江湖易老,声明易逝,三十余年过去,还记得他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此番蒙军大汗亲征,便是有攻破襄阳城后,一举灭亡宋国的意图,襄阳之战实在事关重大,或汉或虏,在此一战,连黄药师、一灯大师和周伯这些通本来都是超然物外、不理世事的高士都不能置身事外。
黄蓉看着喧哗的蒙军大营沉眉道:“靖哥哥,今日是你白师兄的约定之日,蒙军大营突然惊醒,肯定与他有关,只是不知道他得手没有。”
郭靖也是愁眉不展,既牵挂蒙哥是否身死,这直接关系到此战胜败,又担心白凡的安危,他一向重情重义,白凡教了他两年武功,朝夕相处之下早就把白凡当做半个师傅了,这几十年来尽管心系襄阳军务,但也仍是时不时想起。
黄药师仔细看了片刻语气低沉地说道:“那小子三十多年前武功就已经不下于我与老叫花子等人,又练了三十年只怕他祖师王重阳复生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他要潜入军营刺杀自然是有极大把握,怕只怕蒙古大汗故设疑阵,他杀错人了。”
周伯通这时钻出来道:“我全真教还有这么厉害的后辈吗?怎么我不知道?等下一定要找他比试一下。”
众人都心系大事,自然不会理他。
白凡身影疾行,他穿着蒙古军服,脚步匆忙闯过了七八个军营后,只见数百名蒙古骑兵将四周关口围得水泄不通,他若要出去势必只能硬闯,一旦惊动大队人马,万箭齐发,再高的武功也是枉然。
襄阳城上,黄蓉看了片刻说道:“靖哥哥,看情况蒙军只是在严加盘查,并未慌乱,可见那蒙哥并未死,白师兄只怕失手了。”
郭襄惊呼道:“那师伯岂不是危险了?”
郭靖面色严峻,对身后的大武小武下令道:“你二人各领一万精兵,随时准本出城袭营。”
“是”,二人当即领命下城整军备马。
白凡见偷偷出营是做不到了,便取了一支火把,找到放着粮草辎重的黑色营帐,四处放火,又到马厩里把战马尾巴都点燃,他轻功既高,耳听八方,专门躲开人多的地方,行踪诡异之下,片刻之间就有一连四五座军营着了大火。
蒙古士兵连忙去救火,但旋即就被数百匹受惊的战马冲散,这一大片地方登时乱作一团,火势轰然蔓延开来。
白凡此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