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哪能让她称心如意,忙提剑追了上去,但轻功比不上她,总是跟在后面慢了半拍。
梅超风带着他绕了半圈,又把金全发打倒在地上,她本想直接杀了他,但郭靖跟在后面让她心有顾忌,因此没有竟全功。
“这小子跟在身后始终是烦人,既然他找死,不如就先成全他。”
梅超风假意继续朝朱聪杀去,却在动身的一瞬间突然停住旋即转身,她身后的郭靖猝不及防竟然直接撞了过去。
她虽看不见,但听力极高,知道郭靖乱了方寸,因此使出杀招,双爪挥出一片残影,誓要把郭靖开膛破肚。
郭靖吓了一跳,眼见这么多爪影过来,不知道该挡哪一个,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地就使出了练得纯熟的一剑直刺一气化三清,白凡只教了他直刺一剑化三剑,并没有教他怎么融入别的剑招中,他也只练了这一剑,一练就是两年,也正应了学得多不如学得精那句话,他专心练这一剑却将其练得精纯无比。
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刺出的长剑陡然化出三道剑光,将胸前护住一大片。
梅超风双爪连击三次,将剑光全部挡下,这时郭靖招式已尽,她只需上前一爪就能了解他,他几个师傅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救他了。
但梅超风却突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剑怎么和那人使的一模一样,难道是他徒弟,不然怎么会得他剑法真传?是了,他临走之前要我速速离开草原,定是怕我伤了他这个徒儿,既然如此,我便饶这小子一命,否则惹恼了那人,只怕真的是上天入地都逃不了了。”
众人听她嘀嘀咕咕,虽古里古怪的听不太明白,但听她说饶郭靖一命,顿时都松了口气,哪知她旋即又说道:“但是江南七怪那几个狗贼是我的杀夫仇人,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杀了他们,替贼汉子报仇。”
江南七怪登时心中齐齐一颤,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早就没打算这次能杀了她报仇,只求保住大伙儿性命,日后再从长计议不迟,那妖妇双眼已瞎,下次做好准备再找她,就算她武功再高,也未必就杀不了她。
她正要转身去杀江南七怪时,忽地从远处传来一阵啸声,那声音明明只是一个人发出的,但放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分不清出声之人究竟在哪里,一阵啸声持续了几十个呼吸,中途竟未缓过气。
众人心中暗自吃惊,这人气息如此绵长,当真是闻所未闻,内力高到什么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梅超风听后脸色一变,犹豫许久,终是恨恨道:“这次就饶你们一命,但那人护不了你们一辈子。”
恰巧这时托雷领着援兵到了,远远地就见其旌旗招展,声势极大,似有数万人马杀到,山下昆桑的人马登时人心惶惶,铁木真趁机下令反冲,一时间人仰马翻,昆桑所部大乱。
梅超风看不见,但听声音便知大势已去,索性转身下山与完颜洪烈汇合去了。
随后铁木真和托雷汇合打退了昆桑的围兵,郭靖与江南七怪随同一起返回,但他们六人看郭靖的眼神却总是怪怪的,让郭靖摸不清头脑。
到了众人住的蒙古包,柯镇恶才一顿铁杖怒哼道:“靖儿,你的内功和剑法是谁教你的?”他一动怒顿时加重了内伤,一丝暗血止不住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众人担心不已,但他只管盯着郭靖,灰白的眼珠甚是吓人。
郭靖讷讷地张了几次嘴,闷着头没有出声。
韩小莹这时走过来双手搭在他肩上说道:“孩子,你学了高明的功夫我们也高兴得紧,但是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柯镇恶抢道:“哼,还能有什么?定是瞧不起我们几个的功夫,偷偷地拜了别人为师。”
朱聪道:“大哥,不如先听靖儿说,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韩小莹连忙道:“好孩子,你快说吧,不然你大师父可生气了。”
郭靖低声道:“大叔……他不让我说。”
江南七怪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教了郭靖一身高明的功夫,又不让他说出名字。
韩小莹又道:“那现在我们自己知道了,不是你说的,怪不得你,那个教你武功的……大叔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郭靖摇头道:“不知道,他每天晚上让我去找他练功,却从来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柯镇恶道:“那带我去你们练功的地方找他。”
郭靖见他样子凶狠,不敢拒绝,骑马带着众人往山崖奔去。
“大哥,人家怎么说也教了靖儿高明的内功,咱们还是先礼后兵吧。”朱聪骑在马上说道。
金全发接道:“而且看梅超风那妖妇的样子,用啸声将她吓退的和教靖儿功夫的只怕是同一个人。”
韩小莹道:“是啊,人家毕竟救过咱们的命,应该没有恶意的。”
柯镇恶眉头稍霁哼道:“我自有打算,见了他再说。”
郭靖带着六个师父在山崖下停住说道:“他就是在那顶上教我的。”
众人朝那山崖望去,只见它高耸矗立,四处绝壁,毫无攀登落脚的地方,登时齐齐吃了一惊。
朱聪这时指着崖壁惊道:“你们看,那石壁上面有字。”看着石壁不禁吟出声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