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是1984年国务院批准的14个首批沿海开放城市之一,与深正等四个经济特区及南海岛由北到南连成一线,成为中国对外开放的前沿地带。 .
提到经济特区,许多人只知道深正这个“尖子生”,不知道另外三个“同学”。
在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中,南港没能像著名旅游城市清岛、达连一样成为“尖子生”,一直名声不显,许多内地省份的人甚至没听说过这个东抵黄海,南望长江,与东海灯火相邀,“据江海之会、扼南北之喉”的地级市。
这不意味着南港经济发展得不快,也不意味着南港城市建设搞得不好,主要是江南的几个“小伙伴”太优秀,眼球全被他们吸引走了,让南港显得有些默默无闻。
事实上变化真大,大到每一次回来都有快不认识的感觉。
长江大桥建成通车,去东海再也不用轮渡,也不需要绕很远的路,全程高速,只有两小时车程;江北人盼星星盼月亮,盼望几十年的铁路终于建成了,以后去首都或西北、西南、东北省份的一些大中城市,再也不用去东海或去江城坐火车。
开发区规模越来越大,到处是极具现代化气息的大厂房。
港区整个儿升了一次级,以前的货场变成海关监管的集装箱堆场,以前的小吊车变成大龙门吊,一号码头、二号码头和三号码头的泊位上停靠的全是五万吨以上的大货轮。
最让韩博惊叹的是高架桥,从高速出口经开发区直到闹市区,简直拔地而起。以前开车要花30分钟甚至更长时间,现在一会儿就到。
“我们快到了,刚下高架,认识认识,晓蕾认识,就算她也不认识还可以开导航。”
故地重游,韩博感慨万千。
摘下蓝牙耳机,回头笑道:“程疯子和周大姐已经到了,佳琪正在路上,小任在外地办案回不来,王解放会来,老程说他也在路上。”
李晓蕾把刚检查完的絮絮的作业放一边,下意识问:“没别人?”
“人走茶凉,我都走多少年了,一直保持联系的也就他们几个。”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有没有家属。”
“好像……好像没有。”
在丝河老家给婆爷爷办丧事,农村喜欢大操大办,三个舅舅全是搞装修的老板,不光有钱也舍得花钱,过去这些天不知道摆过多少桌,李晓蕾真被搞怕了,不想再参加应酬饭局。
“他们都不带家属,我跟你去做什么?”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在前面公交车站让我下车,真累了,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们又不是外人!”
“我知道,但也不是多长时间没见,你刚回来,我不是,前段时间还一起吃过饭。”
……
她早在确认顾思成失联托管前就同韩芳一起回来过,在南港呆近一个月,期间没少跟周素英、李佳琪她们聚,想到她确实比较累,韩博也不勉强。
干脆让她开车回酒店筹备处,自己打车去长江酒店。
李佳琪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厅和程文明、周素英一起等候,一见大哥兼老领导驾临,抢着上来付车费。
她是真正的自己人,跟她用不着客气。
韩博一边紧握着程文明的手,一边道起歉:“老程,素英,不好意思,晓蕾先回南州了,农村怎么操办丧事你们知道的,这些天真是被搞得身心俱疲。”
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站这儿的全不是矫情的人。
不等程文明开口,周素英便感同身受地说:“理解,农村现在哪儿都好,就是办事麻烦,尤其办丧事,大操大办,一个程序不能少,现在程序好像比以前还多了。一家看一家,连办丧事都要攀比,社会舆论大,谁要是从简,真会被戳脊梁骨,真会被那些老人生前不孝顺,老人去世突然变孝顺的人骂。”
提起这些,韩博就觉得不好意思,无奈地说:“我几个舅舅这次搞得有些夸张,和尚道士不知道请了多少拨,前面几七,是个七就摆流水宴。烧掉的纸钱能让我外公在阴间开银行,烧掉的那些纸房子在阴间相当于一个大型住宅区。”
“他们跟别人不一样,不是想图个心安,他们是真孝顺。”
虽然去世的是一位九十岁的老人,但这终究是一件伤心事,周素英立马伸出胳膊:“韩局,外面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去包厢,边聊边等王局。”
“行,进去聊。”
四人来到二楼包厢,等服务员上完茶,程文明再也忍不住了,直言不讳问:“韩局,这次怎么休这么长时间假?”
周素英看似在微笑着嗑瓜子,但能从眼神中看出她同样想知道。
李佳琪捧着菜单,似乎看得很专注,其实是不想让两位支队领导看到她的表情。
确认顾思成失联托管且极可能去深正时,她和田学文正在带着孩子在深正,老韩家被搞得提心吊胆的事,南港市局这边她是唯一的知情人。
显而易见,两位老战友感觉得这个长假休得有些奇怪,他们肯定问过李佳琪,而李佳琪自然不会乱说。
韩博反应过来,苦笑着解释道:“前段时间遇到个案子,一个六年前被我送进监狱的罪犯怀恨在心,获得假释没几天就带着雷管炸药去深正找我报仇……人是抓到了,枪和爆炸物也全部缴获,但仍有四个同案犯在逃,上级担心他们卷土重来,决定让我先休一段时间假,接下来可能会对我的工作进行调整。”
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