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得意的向她眨了下眼睛,很是显摆地说道:“你夫君我吃不了亏。”
南宫玥抿唇轻笑,也是,萧奕才不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偏为之的人,一直以来也只有他让别人吃亏。
烛光映衬着南宫玥的脸庞娇俏可爱,听她俏生生的说着话,萧奕的心格外安定。
房间里的烛火还在燃烧着,随风摇曳。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随意地说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哪怕只是一些无意义的话,他们也说得十分愉快……
这一夜,他们睡得都有些晚,但次日天还没有亮,南宫玥便已醒了。
萧奕起得比他更早,刚打完拳在净房洗漱。
等他从净房出来后,南宫玥便亲手把荷包和玉佩挂在了他的腰间,这玉佩的络子还是她亲手打的,作为他去年的生辰礼物,已经有一年多了。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过,今生会嫁给萧奕……
南宫玥唇角扬起,盘算着过些日子再给他打几根换着用,还有鞋子和中衣,她都要亲手做!
用过早膳,萧奕就要进宫向皇帝辞行。
南宫玥不想让他临到上沙场都有不必要的牵挂和顾忌,便笑盈盈地向他道别,并说道:“我在府里等你,一会儿我送你出城。”
萧奕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这个家伙!南宫玥轻推他一下,脸颊阵阵发烫,这屋里还有丫鬟呢!
送走了萧奕,南宫玥也没别的事可干,她坐在宴息室里,心不在焉地翻着白封花名册,又时不时的往门外看去,可是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等到萧奕回来。
照道理跟皇帝告别不需要那么久吧。
难道说是出了什么变故?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她心头时,百合快步地跑来了,脸上掩不住匆忙之色。
“三姑娘,”她飞快地禀告,一时都忘了改称谓,“竹子刚刚来报说,因为宫里发生了一些事,耽搁了点时间,世子爷不能回来了,要直接从宫里出发……世子爷说,他在南城门等您。”
南宫玥微微颌首,起身吩咐道:“百合,备马,我们去南城门。”
百合应了一声,急急地应命去了。
南宫玥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匆匆出门,策马直奔南城门。
远远的就看到萧奕,不止是他,就连傅云鹤兄妹、原令柏兄妹,甚至就连南宫昕也都到了。萧奕出行的具体时辰,他们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因而一下子看到有这么多人,让南宫玥有些意外。
南宫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南宫昕立刻迎了上来,喊道:“妹妹。”
“哥哥。”南宫玥笑着问候道,“你是来给阿奕送行的吗?”
“妹妹。”南宫昕看了一眼傅云鹤,有些不舍地说道,“小鹤子他也要一起去南疆……”
怎么会!?南宫玥不敢置信地朝傅云鹤看去,想起之前竹子来报说,因为宫里出了点事,耽搁了萧奕的行程,难道说的就是傅云鹤的事?
可是傅云鹤怎么会……
仿佛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傅云鹤笑着解释道:“是我祖母进宫去跟皇上请旨的。”
傅云鹤说得如此轻松,但事实上,这件事咏阳大长公主已经挣扎了很久,她是以军功为自己赢得了尊重和地位,可是人死如灯灭,这份荣耀随着将来她的逝去也会渐渐淡去,傅家想要在这朝堂立足,必须还是要子孙有出息,去赢得属于自己的荣耀才行!
可是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也不过是瞬息之事,她一把年纪可还承受得了白头人送黑头人之苦?
咏阳辗转几夜后,最终把选择权给了傅云鹤。
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分析利弊,傅云鹤便欣然同意了,于是咏阳一大早就带着傅云鹤进宫去找皇帝请旨。
皇帝斟酌很久以后,终于是同意了。
而傅云雁也是一个时辰前才得知了此事,此刻咏阳大长公主府早就炸开了锅,阖府上下反应不一,有惊有怒有幸有妒,傅云鹤的亲娘更是急得快哭出来了,想去闹又不知道跟谁闹……咏阳在府中说一不二,根本没有人敢到她面前说什么,况且皇帝已经恩准,这事便是铁板钉钉,成了定局。
最后,因着时间紧迫,傅云鹤只是草草地收拾了一些衣裳,就跑来投奔萧奕这个大哥了,反正他心想着需要什么沿途买就成了。
傅云雁自小和傅云鹤的感情就好,便偷偷地瞒着家里人跑来送行。
原令柏在一旁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道:“君表哥去了北疆,大哥和鹤表弟去了南疆,现在岂不是只剩下我一人留在王都,真是太没意思了。”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提议道,“要不我也随大哥你们一起去南……”
“二哥,你想也别想!”原玉怡出声打断了他,“母亲是不会准的。”云城就这两个儿子,又无咏阳的魄力,怎么忍心送次子上战场。
原令柏顿时垮下肩膀,傅云鹤得意地笑了,拍拍原令柏的肩膀,仿佛在说你就认命吧!
原本沉重的气氛被他们这一插科打诨竟变得轻松了些许,也冲散了离别的悲伤。
众人相视而笑,萧奕接过南宫玥递来的包袱,说道:“我们该启程了!”说话的同时,他和南宫玥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集了片刻,然后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