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会的最后一项御赛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来临了!
今日比试的场地与之前五项不同,换到了位于国子监西北角的马场。
此刻,马场附近的一个凉亭中,一个月白衣袍的少年和一个红衣少女正在说话。
“六娘,”少年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符,“这是我给你求来的。”
亭中的红衣少女正是傅云雁,只见她面上不施粉黛,梳着简单的马尾,一身利落的红色骑裝显得她身姿修长匀称,英姿飒爽。
她欣喜地接过那个平安符,如同收到什么珍宝似的,仔细打量着。
似乎有些眼熟……这是……
她想了什么,眨了眨眼,问道:“阿昕,这可是你从伽蓝寺求来的?”
傅云雁之前也和南宫玥他们去过伽蓝寺,知道伽蓝寺有“状元寺”的别称,也就说,她的阿昕替她求状元去了吗?
上伽蓝寺可是要走整整一千阶台阶呢!
南宫昕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点了点头。
傅云雁一霎不霎地看着南宫昕,一双清澈的眼眸闪闪发亮,如同黑曜石一般,秀美的脸庞上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璀璨的光芒。
“阿昕,”傅云雁自信地笑了,神采飞扬,“我一定会赢的!”
从小,她就是听祖母的故事长大的,一直梦想有机会能上战场替大裕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现在,她虽然没能踏上真正的战场,却终于有机会可以为大裕做些什么……也算是圆了她的一个梦想。
看着她自信飞扬的模样,南宫昕不由也跟着笑了,灿烂的笑容让他俊美的脸庞多了一分稚气。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比她还要肯定地说道:“六娘,你当然会赢的!”
看着亭中的这一对璧人,在外面候着的蓝衣丫鬟几乎有些不忍打扰了,但时辰渐渐接近,她还是只能干咳一声,提醒道:“傅六姑娘,时辰差不多了。您该去准备一下了。”
傅云雁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即刻与南宫昕挥手告别:“阿昕,我走了哦!”
她笑了笑,果决地转身而去,而南宫昕则留在亭中笑着目送她走远……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御赛正在一点点地临近,国子监内,无论是参赛者还是观赛者,心情都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忐忑,而这种情绪也蔓延到了赛场之外……
国子监外的一个酒楼内,早已经是客满为患,掌柜的那是笑得连双下巴的肉都快要掉下来了。
那些食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坐在了一起,亢奋地讨论着今日即将开始的御赛。
“洪兄,你觉得今日的御赛,我们大裕能再赢吗?”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担忧地问道。
被称为洪兄的乃是一个高壮大汉,粗声说:“我听说这次参加御赛的都是一些将门出身的姑娘,个个都是骑术不凡,一定能赢的!”
“这位兄台说得是,”隔壁桌的一个年轻人忍不住与他们攀谈,“我找朋友探听过,镇北将军府、咏阳大长公主府、威扬侯府的姑娘都参加了今日的御赛,那南蛮圣女如此娇弱,我看是必输无疑!”
一旁其他的食客也是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这时,一个低沉的男音用着别扭的大裕话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还是别替你们大裕吹牛了!”
一瞬间,酒楼中所有的食客都“刷刷刷”地把目光集中到声音的主人身上,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皮肤黝黑的男子,他深深的眼窝和颇具异域特色的五官,让众人一下子意识到这个男子并非是大裕人。
看他一身行商的打扮,估计是异域来的商人。
听说南蛮常年处于高温,皮肤黝黑是大多数南蛮人的特色之一。
那洪姓男子迟疑地说道:“你是南……百越人?”他不太自然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南蛮”改成了“百越”。
行商粗着嗓子答道:“我虽然不是百越人,但是我们行商的人天南地北地跑,我也去过百越数回,那里的姑娘一个个可都是从会走路,就学骑马的,说是马背上长大的也不为过!”他话中透着一丝轻蔑,“你们大裕不是一向自诩诗书礼仪之邦?书、画、棋都输给了人家百越的圣女,还好意思在此大放阙词!”
其实大裕与百越的纠纷,本来不关这个行商的事,只不过听着大裕人左一个“南蛮”右一个“南蛮”,有些刺耳而已。
他一向知道大裕人自以为是,把四方诸国视作蛮夷,往日里,他来此行商,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一次难得有机会,便尽情地直言不讳。
年轻人是血气方刚,听这行商如此出言不逊地贬低大裕,真是恨不得抡起拳头了。
这时,一个笑眯眯的少年突然出声道:“这位大叔,你既然对百越的圣女如此有信心,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行商愣了愣,有些迟疑。
少年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是笑吟吟地,“还是大叔你不敢?”
那行商顿时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扯着嗓门道:“赌就赌!有什么不敢的!”顿了顿后,他又道,“但若是我押了百越的圣女,你又押谁?总不能你一次押七个大裕的姑娘吧?”他斜眼看着少年,口中掩不住的嘲讽。
“本公子可是从来不占人便宜的。”少年笑得两眼弯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五百两,本公子就押咏阳大长公主府的傅六姑娘。”说着他招来了掌柜的,让他给做一个见证。
行商一看那五百两的银票,就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