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们围了过来,粗声道:“奴婢手粗,若是手下没个轻重,还请白侧妃见谅!”

白慕筱这里只有主仆三人,而整个庄子却都是崔燕燕的人。

白慕筱冷冷地一笑:“嬷嬷说的是,我就不叫嬷嬷为难了。”说着,转身又回了屋子,碧痕和碧落也只得无奈地跟上。

后方的黄嬷嬷故意拔高嗓门吩咐那些奴婢:“你一个个都给我把这里看好了,若是跑走一只苍蝇,都唯你们是问!”

区区一个白侧妃,无权无势,亦无娘家撑腰,又怎么可能翻得出三皇子妃的手掌!

黄嬷嬷冷笑不已,正打算回自己屋子好好歇着,却见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口中大喊着:“不,不好了!黄嬷嬷,不……”

黄嬷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斥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那小丫鬟缩了缩身子,福身后嗫嚅道:“黄嬷嬷,锦……锦衣卫来了!”

什么?!黄嬷嬷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反应,便见七八个锦衣卫破院而入,往这边冲过来。

黄嬷嬷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外强中干地喊道:“你们,你们怎么擅闯进后院,这里可是三皇子府的庄子!”说着,她还挺了挺胸膛。

那领头的锦衣卫面无表情地说道:“找的就是三皇子府的庄子!……白侧妃在哪里?”说着他朝天抱了抱拳又道,“吾奉皇上之命把白侧妃带回三皇子府。”

这怎么行?!黄嬷嬷直觉地想道,三皇子妃好不容易才盼得白侧妃被撵到庄子上,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她回府呢!

黄嬷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而那锦衣卫已经不耐烦了,他们锦衣卫办事,谁敢阻挠!

“锦衣卫办事,你个奴才还不让开!”那锦衣卫一脚踹在了黄嬷嬷的心口上,把她踹得踉跄落地,惨叫了一声。

几个锦衣卫看也不看黄嬷嬷一眼,就蜂拥进院子,正要搜查,就见白慕筱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领头的锦衣卫冷笑着:“白侧妃,吾奉皇命而来,还请白侧妃别让吾难做!”

白慕筱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锦衣卫也不过是皇帝的走狗罢了。不过这一次倒算是他们阴错阳差地帮上了自己一把。

白慕筱继续往前走去,淡淡道:“我不会让大人难做的,我跟大人走便是。”碧落、碧痕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两个丫鬟都是俏脸发白,这个时候她们都不知道回三皇子府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几个锦衣卫有些意外,但是这个侧妃少闹腾几下也好,省的他们还要费神将她打晕了。

锦衣卫办好了差事,便马不停蹄地离去,只留下黄嬷嬷恍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胆战心惊地想着:她这算是办事不利吗?三皇子妃应该不会为此迁怒到自己头上吧?……应该不会吧?

黄嬷嬷心神不宁的同时,此刻正身处一辆青蓬马车中的白慕筱其实也没好多少。

今日的事往好的看,她成功地借此回三皇子府了;可是往不好的看,说明皇帝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这一次,韩凌赋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呢?

白慕筱心中沉甸甸的……马车里静悄悄的,碧落和碧痕也不敢出声打扰白慕筱,一车人就这么回了三皇子府。

白慕筱在二门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小励子候在了那里。

没等他开口,白慕筱就道:“带我去见殿下吧。”

“白侧妃这边请。”小励子释然地舒了一口气,白侧妃不再和殿下怄气就好,有白侧妃陪着,殿下总会好过一点。

小励子恭敬地领着白慕筱去了三皇子的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听小励子说,三皇子已经好几日没有从里面出来了,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白慕筱径直退开了门,只看到书房里一片狼藉,而韩凌赋则呆坐在书案后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她。

白慕筱走进了书房,门又一次紧紧地关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十二月二十一,吕文濯认了罪,承认自己当年与燕王勾结,意图逼宫,并表示,三皇子韩凌赋因在柄,自己无奈才与他合作,借着前朝余孽一案搅乱朝局,结党营私。

吕文濯的供词中其实有颇多不详,比如,为何要构陷兵部尚书和安逸侯等人。

但皇帝已经不想再查了,若是再查下去,万一查出自己儿子联合百越,通敌叛国,只怕连自己都保不住他。

皇帝虽然是帝王,但也是一位父亲,他再恼韩凌赋,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有好下场。

既然吕文濯已经认了,那么皇帝也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的罪名统统归到他的身上,御笔一挥,定下了吕文濯斩,吕家满门抄斩,年后处决。

十二月二十三,兵部尚书等人被圣旨无罪开释。

盖柜定论,哪怕还有不少人心里还有不少疑问,但也没有人不开眼的去提,能够安安稳稳的躲过这场风波就好。

笼罩在王都上的阴云终于渐渐散去了。

十二月二十五,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

在距离王都几里的西山岗,这里人烟稀少,到处都是墓地,一眼望去,漫山的石碑和柏树影影绰绰,看得人不寒而栗。

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围着厚厚的狐毛斗篷步行于山野之间。他身旁跟着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小厮,只是那小厮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秋衣,却行动自若,脸色红润,好像此刻并非寒冷的腊月。

两人不疾不徐地前行,都是面无表情,最终爬到了山岗顶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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