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也已经快子时了。

萧奕轻手轻脚地进了屋,不想吵着南宫玥,只得委屈的睡在了宴息室的炕上。

他透过隔窗看向内室,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心里还是不免为自己感到悲伤:难得臭丫头松口让他睡床,都怪皇帝也太会挑时间了

明明炕烧得很暖,萧奕还是觉得远没有抱着他的臭丫头暖和。

他毕竟是累了,合上眼就沉沉地睡去,但只睡了没多久,他就习惯性地睁开了眼。

这么多年来,除非是万不得已,他每日都是卯时起来先去校场练武,再去用早膳。今天也没有例外。

练完武后,他虽然是大汗淋漓,却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他舟车劳顿了这么多天。

在外书房的西稍间内用最快的速度沐浴洗漱后,带着一身湿气的萧奕正打算出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吩咐竹子一起在书房内一阵翻箱倒柜,总算被他从一个不知道锁了几年的箱子里找出了一方青紫的石砚,只见它石质细腻、幼嫩,石纹独特,边缘布满石眼,制砚的匠人还根据石头自身的纹路巧妙地雕刻了一尾鲤鱼,一看就知道是上品的端砚。

端砚号称“天下第一砚”,想必岳父大人这种文人应该会喜欢吧?

萧奕嘴角一勾,拿起这方石砚兴冲冲地回了抚风院,心想着得赶紧拿去给臭丫头看看才行。

他的步履轻快极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时间,也许臭丫头还没起身,自己还能和臭丫头赖一会儿床,说说话,没准还能趁机偷一记香

他的笑容在他挑帘进入内室的那一刻,僵住了。

南宫玥已经起身了,此刻正坐在了梳妆台前,百卉正在帮她梳妆,这倒没啥,他最多把百卉撵出去也就得了,问题是萧霏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次,他总算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能管住他的眼神,循声看来的萧霏一对上萧奕的眼眸,就是眉头一蹙。

眼看这兄妹俩又是彼此嫌弃地互相看着对方,南宫玥忙出声解释道:“阿奕,霏姐儿每天早上都会过来这里陪我吃饭。”

萧奕淡淡地应了一声,心想:现在自己回来了,萧霏若是识趣,就该知道小别胜新婚,不该来打扰他们夫妻相处才是。

萧霏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奕,意思是,我是来陪大嫂用早膳的,又不是和你!

这两兄妹才见面就大眼瞪小眼,让南宫玥觉得有些无奈,也有一些好笑。她正要开口招呼他们一同去用早膳,目光突然注意到萧奕手上的石砚,惊讶地脱口道:“这莫不是端砚?”

一听到“端砚”两个字,萧霏的眼睛是闪闪发亮,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方石砚。

萧奕这才又想起了正事来,忙献宝道:“阿玥,你看!这是我几年前偶然得的一方砚台,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就把它给翻出来了。”

南宫玥细细地打量着那方端砚,赞道:“这方砚石质细腻、娇嫩、滋润、致密、坚实,乃是老坑砚石,端砚中的上品,砚中至宝。”

“大嫂,这可是书上说的鱼脑冻?”萧霏凑过来,指了指砚堂上白中有黄而略带的青的一块。

什么鱼脑冻?萧奕一头雾水,这不是在说砚台吗?怎么扯上鱼脑了?

南宫玥沉吟着道:“端溪砚史中说:一种生气团团,如澄潭月漾者曰鱼脑冻。”她细细地观察着砚堂好一会儿,叹道,“白如晴云,吹之欲散;松如团絮,触之欲起。这应该是上好的鱼脑冻。”

萧霏一听,越发兴奋了:“大嫂,听说上品的端砚发墨快,研出的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笔毫,书写的字颜色经久不变,那可是文人墨士趋之若鹜的宝贝!”

萧奕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是至少知道这方端砚绝对是个宝贝,他殷勤地笑道:“阿玥,我把这方砚台送给岳父,你觉得如何?”岳父会喜欢吧?

南宫玥怔了怔,原来萧奕特意把这方砚台翻出来是为了送给南宫穆。南宫玥下意识地朝手中的端砚看去,然后微微笑了,笑得温润如水,点头肯定地说道:“父亲他一定会喜欢的!还会日日拿来用!”

闻言,萧奕笑得更欢了,昳丽的脸庞艳光四射。

在萧奕的记忆里,萧奕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如此灿烂,一时错愕,怔怔地看着兄长。

这时,百合挑帘进来,干咳了一声后,禀告道:“世子爷,世子妃,大姑娘,早膳已经备好了!”

三人去堂屋用了早膳,之后,萧霏回了夏缘院,而南宫玥则与萧奕一起到了二门,当她看到满满一马车的礼物时,不由眉头一挑,朝萧奕看去,无声地道:这也太多了吧!

萧奕挺了挺胸膛,振振有词道:“我难得去一趟江南,自然应该给岳父岳母尽一份心意!”

他没说的是,他其实是心虚啊!

他马上要拐了岳父岳母的宝贝女儿,舅兄的宝贝妹妹远赴南疆了,等他们知道的时候,恐怕是再多的礼物也换不得他们一个笑颜

萧奕就在这纠结内疚的复杂心态中坐着南宫玥的朱轮车来到了南宫府。

“二姑爷和二姑奶奶来拜年了!”

下人们争相告走,欢喜地把一箱又一箱的礼物搬下了马车。

南宫晟、柳青清和南宫昕亲自来二门相迎,一见两人下了车驾,南宫昕兴奋地上前几步,“妹妹,阿奕!”说着,南宫昕上下打量着萧奕,“阿奕,你又高了,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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