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尘也在年轻人身旁蹲下,为他把了脉后,道:“玥儿,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疲惫所至。我来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闻言,南宫玥松了口气。林净尘飞快地解开了年轻人胡乱包扎在左上臂的染血白布,又剪开他的袖子,熟练地查看起他的伤处。
只见年轻人的左上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箭伤,贯穿手臂,伤口上血肉外翻,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伤口中拥挤出来。
很显然,那支箭是被人硬生生地从他的伤口中拔出来的。
那痛楚想必是撕心裂肺的,但是这年轻人以过人的意志坚持了下来,还骑马坚持到了这里……
看着年轻人苍白却坚毅的嘴角,南宫玥她们心中都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敬意。
林净尘飞快地给年轻人止血包扎,与此同时,南宫玥喊了一声,“萧影,萧暗。”
两个暗卫立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不用南宫玥吩咐,两人就知道自己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了,一个把马车驾了过来,另一个则把那年轻人横抱起来,抱进了马车里。
“外祖父,我要先去一趟骆越城大营。”南宫玥慎重地对林净尘道。
傅云雁连忙接口道:“阿玥,我和你一起去!”
林浄尘点了点头,对着两位姑娘嘱咐了一句:“玥儿,六娘,你们俩路上小心。”
萧霏和韩绮霞也走了过来,她们都知道情况紧急,让南宫玥不必挂心这里。
南宫玥和傅云雁分别骑上一匹马,萧暗则驾着马车,萧影和百卉在马车里照顾伤患,两马一车就这么疾驰而去,只留下那些百姓面面相觑,只是隐隐感觉那个医术超凡的蒙纱小妇人怕是身份有些不简单……
南宫玥一行人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骆越城大营外。
守门的四名士兵立刻上前,用寒光闪闪的枪头对准了他们,斥道:
“何人擅闯军营?”
“军机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南宫玥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郡主腰牌,朗声道:“我乃镇南王世子妃,亦是皇上御封的摇光郡主!”
“还不快快让开!”傅云雁接口道,享受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
士兵没想到世子妃会突然来军营,吓了一跳,赶忙躬身请世子妃赎罪,心想着世子妃来大营必然是有要事,忙殷勤地引着南宫玥一行人前往萧奕的营帐。
这骆越城大营中,平日里自然是不准女眷随便进来的,南宫玥和傅云雁策马而来,到了营中还不曾下马,营中的士兵猜到她俩想必是身份不凡,都交头接耳地揣测着……一直看到南宫玥一行人停在了世子爷的营帐前。
难道是世子妃?!
这个念头才浮现在他们心头的那一刻,就见世子萧奕笑容满面地从营帐中迎出,殷勤地把那个蒙着面纱的小妇人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萧奕可不管别人在看,亲自迎了南宫玥一行人进了营帐,就连那受伤昏迷的年轻人也被萧影、萧暗抬到了帐子里的一张软榻上。
南宫玥三言两语地把发生在茂丰镇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萧奕面沉如水,朝那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看去……从此人身上的腰牌来看,他应该是雁定城的一名驻军校尉,姓王。
南宫玥从银针包中取出了一根银针,看了萧奕一眼,见他点头,便对准对方的风府穴刺了下去。
她的手法又快又稳,年轻人发出一声不明显的呻吟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他的神情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立刻,他的眼神就清明了一些,总算意识到这里是营帐。他着急地一把抓住了萧影的小臂道:“世子爷,我要见世子爷……”
萧影侧身道:“世子爷在这里!”
王校尉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不过昏迷了一会儿,醒了以后世子爷就在他眼前了?!
萧奕无奈地取出了象征他世子身份的金色腰牌,王校尉这才回过了神来,试图起身给萧奕行礼,却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处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萧影扶着那王校尉坐了起来,萧奕道:“你就这么说话吧!”
王校尉也不再勉强,抬起没有受伤的左臂作出行礼状,恭声禀告道:“禀世子爷,五万南凉大军突袭,雁定城失守,南凉军正一路北上。”
营帐中的气氛顿时一凝。
南宫玥眉宇紧锁,担忧地看着萧奕。
傅云雁在一旁愤愤地说道:“这南凉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我大裕!”她不由得紧紧握起了拳头,真是恨不得亲赴战场!
南凉位于百越的南面,并在东南经由一片黑沼泽与南疆相邻。
黑沼泽,其实并没有名字,沼泥漆黑,散发着浓烈的沼气,以至沼泽的上空常年有黑烟缭绕,就仿佛一年四季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而除了这黑沼泽,南凉想要进入南疆就要绕过从百越东南延伸至南疆的一条山脉。正因为南凉与南疆有百越相隔,尽管南凉王勇武好战,野心勃勃,长年来,两国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没想到这次却是来势汹汹。
“阿玥。”萧奕看着南宫玥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南宫玥微微一笑,“你去吧。”
萧奕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来到大营正中的军鼓前,拿起了鼓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