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在一旁默不作声。小四那日也见了萧栾那手字,跟狗爬似的,被公子指点了一番,才算勉强能入眼而已……
萧栾继续道:“官大哥,你那天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哎,官大哥,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个妹妹,训起人来比我父王可厉害多了。我要是过不了她那关,她就能狠下心一直盯着我重写……”说着,萧栾仿佛想到了那个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妹妹这种存在,还真是可怕!
谁跟你不是“外人”啊!小四的嘴角抽了一下,又来了,自来熟的萧家人!
有这么个不找调的二哥,小四几乎都有些同情萧霏了。
萧栾正说得欢,没注意到一辆青篷马车正好在一旁经过。
马车里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在路边聊天的萧栾以及——
官语白!
“侯爷!”马车里的乔若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
真的是官语白!她绝对不会认错的!
乔若兰怔怔地凝望着官语白俊美的脸庞好一会儿,尽管母亲说过,以他的年纪应该早已娶亲,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就是没有办法放下……
乔若兰一咬牙,急急地喊道:“停车!给我停车!”
“吁——”
外面的车夫虽然不知道这么回事,但立刻就将马车缓了下来,试图停靠到路边。
乔若兰挑开些许窗帘,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官语白。
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完全不想出门。今日还是母亲怕她成天闷在家里会钻牛角尖,才让她出来看看为了参加舅父的寿宴而新打的首饰,没想到难得一次出门,就遇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果然,冥冥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把他们俩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遇见。
乔若兰只觉得心跳砰砰加快,见马车停稳,急忙催促丫鬟扶她下了车。
她稍稍理了理鬓发,又拂了拂裙裾,对自己说,正好栾表弟也在,待会她就假借跟栾表弟打招呼,然后若无其事地和官侯爷搭话。
乔若兰娇羞地咬了咬下唇,转身朝斜对面看了过去,却见官语白已经走远了……
乔若兰整张脸都僵住了,不知道是怪自己慢了一步,还是怪萧栾没多留官语白一刻。
可恶,真是可恶!
乔若兰跺了跺脚,只能目送官语白远去……
“兰表妹。”正要转身离去的萧栾看到了乔若兰,一边叫喊着,一边朝她走了过来。
乔若兰福身与萧栾施了一礼,有些心不在焉的:“栾表哥。”怎么看到她的人偏偏不是“他”呢!
萧栾上下审视了乔若兰一番,眉头微皱,压低声音训道:“兰表妹,你前不久才刚被贼人抓去,最近城中又乱,你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别出来走动了!万一又出事,那又得给父王添麻烦了!”父王心情一不好就要盯着他功课。
乔若兰本来心情就郁闷,听萧栾这么一说,一口气顿时堵在了胸口。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她是个没事找事的惹祸精!
“栾……”
乔若兰正欲辩解,却听萧栾对她的丫鬟吩咐道:“还不赶紧送你们家姑娘回府!”说完,他就走了。
只留下乔若兰一时看看他的背影,一时又朝官语白刚才离去的方向望去,但这时,就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官语白三人一路步行,从城南繁华的大街拐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直走到巷子深处的一个宅子前。这宅子闹中取静,把大街上的喧嚣隔绝在外,古朴清幽。
这宅子是萧奕名下的,钥匙在几天前就由南宫玥托百卉转交给了官语白。
小四在黑漆大门上敲了四下后,一个一条腿微瘸、穿着粗布短褂的中年人来应门。
“公子。”中年人给官语白行礼后,忙迎三人进屋。
宅子里的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今日官语白要来,因此七八个衣着各异的男子已经在厅堂里候着了。他们这几日才刚陆续抵达骆越城,因此好几人身上都还染着风霜。
一见官语白来了,他们都是出屋相迎。
“见过公子!”声音整齐划一。
官语白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起来吧。我们进去说话。”
一众人等簇拥着官语白进了厅堂,立刻就有人搬来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小四则拿出了一幅绘在白色细布上的舆图,在桌子上平铺开来。
这是一幅详尽的南疆舆图。
官语白示意众人围拢过来,修长的手指指着舆图上的某处,淡淡地下令道:“南凉九王已经顺利逃走,那边很快会来接应,与其让九王随便乱蹿,不如我们‘帮’他们一把,让他往这里逃……”随后,他的手指沿着舆图上的走势,缓缓扫过……
官语白垂眸看着舆图,乌黑的瞳孔中闪烁着一种睿智沉稳的光芒。
……
南凉九王“顺利”逃走,扎西多吉被活抓的消息,南宫玥也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
南宫玥对刚从朱兴那里得了话前来禀报的在百卉点了点头,轻抚着膝盖上的猫小白,嘴角微扬。
这一局从大佛寺里诱敌上钩,到对扎西多吉欲擒故纵,并借由骆越城戒严之事,迫其自作聪明的劝说九王逃离,再到放走九王……全是在官语白的计划之中。南宫玥猜测此策并不仅仅在于铲除骆越城的南凉探子,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