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赶紧拦住了虎爷,又有人匆匆前去禀报。
本县的陈县令是刚刚从领镇巡视水防回来,这才从王县丞口中获悉王爷的二公子就在镇上,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就得了通禀,不禁和王县丞面面相觑。
虽说他不想得罪了方家,可事情都闹到眼皮底下了,想避也避不开!
陈县令咬了咬牙,说道:“审!必须审!”
在衙役的吆喝声中,府衙的大门大开,陈县令坐到了堂上,而萧影作为苦主被带到了大堂上。
“啪——”
当惊堂木被拍响时,虎爷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吩咐手下去找邓管事。这一下可不妙啊!
萧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堂上哭诉方家矿场肆意杖杀矿工,又信誓旦旦地列举了“失踪”的矿工数不胜数,要求大人为他们这些可怜人做主:“大人,草民等虽然签的是死契,但是按照大裕律法,主家也不可以随意虐杀奴仆啊!这矿场上时不时的就有人被打死,还请大人为草民和那些冤死之人做主啊!”
陈县令面色一凛,他身为县令,当然是知道大裕律法的,按大裕律法,即便是奴婢有罪,其主随意杖毙,罚杖一百;若无故殴杀奴婢,罚流三千里刑;倘若失手杀死奴婢,则不究其罪。
只不过,律法虽然是这么规定的,但是杀奴一般属于不告不管之罪。
可是,现有有人来告,那就必须查!
堂外的虎爷听得嘴角、眼角一抽一抽的,忍不住脱口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他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
“啪!”
陈县令再次拍动惊堂木,声色俱厉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上叫嚣!还不给本官跪下!”
“威武!”两旁的衙役发出威吓的声音,虎爷只得步入大堂,跪在了萧影的身旁,萧影心中暗笑不止,这次的任务真是太好玩了!
……
当虎爷的手下匆匆赶回西格莱山矿场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邓管事得知了此事后,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心里暗自埋怨虎爷这两年顺风顺水,以致做事太不小心了,竟然这么不小心,让人给跑了,甚至还跑到了县衙!
这下可好了,这件事恐怕要闹大了!
邓管事在这矿场多年,自然算是地头蛇了,只是县令三年一换,如今这位陈县令上任还不到一年,自己也只与对方打过几次交道,大致能感觉到此人为官之道甚为中庸,平日里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既然有人击了那闻登鼓,恐怕多少还是会管上一管的。
至少也会派人来查证一番!
想到这里,邓管事心中一沉,他先是吩咐了手下赶紧做些“准备”,自己则匆匆去了镇子上,但是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县衙,而是驿站!
既然萧二公子急着想要这批铁矿立军功,那也该是让他给自己出点力的时候了。
于是,半个时候,邓管事就被周大成迎到了南宫玥的房间里,县衙发生的事早就由侍卫禀告给了南宫玥,而她当也知道邓管事是为何而来,却故作不知,一见面,就催促道:“邓管事,你急着求见本公子,难道是把铁矿提前备好了?”
邓管事的面色僵了一瞬,只能耐下性子陪笑道:“二公子,两百石铁矿哪有这么快的,不过小的一定会尽快集齐铁矿……”说着,他为难地顺势道,“二公子,小的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他简明扼要地把逃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二公子,您也知道咱们这矿场可是姓‘方’的,方家怎么会虐杀矿工呢!实在刁奴难管!哎……”他故意叹了口气,“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这官府要是调查起来,矿场岂不是好一阵子没法开工,那二公子的二百石铁矿……”
他欲言又止,心里希望这纨绔公子哥能主动接自己的话,替自己解决了官府这个大麻烦!
只可惜,他又失望了,这位萧二公子平日言谈行事甚为随性,可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就精明了起来。
“邓管事,”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着邓管事,收起了手中的纸扇,“你想求本公子帮你办事,就是这么求的?”
邓管事的一张脸差点没绷住,自己不是已经送了他一盒价值不菲的南珠吗?这位萧二公子竟然还不满足?
但是为了矿场的秘密,为了百越……邓管事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二公子是想……”
南宫玥唇角一勾,摇头叹息地看着他,似乎有些失望,道:“邓管事,如今南疆军的将士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你身为南疆子民,怎么就不知道为南疆军贡献一份心力呢?!”
一份心力……邓管事嘴角抽动了一下,瞬间明白了。
这萧二公子是想空手套白狼,平白拿走自己二百石铁矿!
这些铁矿可是值白花花的好几万两银子啊,这个二世祖肯定是想把银子给昧下了!
邓管事的心都在抽痛,哪怕能得到六殿下的帮忙,这么多的铁矿,也得付出真金白银买回来!如今不但要忙里忙外的去张罗,还得白白地把这些铁矿送了人!
眼看着邓管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百合已经忍得肚子都腰疼了,世子妃这招真是绝了,平白就替南疆军从百越的手里骗到了两百石铁矿!娶到世子妃,世子爷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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