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傅云鹤也屁颠屁颠地走了,步履欢快。
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去找谁。
南宫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浓得快要溢出来了。当初霞姐姐假死离开王都时,又怎知会有今日!
命运,真是峰回路转。
众人在营地附近分手,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
疲累了大半天,南宫玥的眉眼间已经染上了些许疲惫,萧奕摸了摸她的发顶道:“阿玥,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南宫玥微微一笑,说道:“我渴了。”
自家世子妃都吩咐了,萧奕赶紧殷勤地去给她倒茶水。
只是这茶水才刚送至南宫玥的唇畔,营帐外就来人了,画眉进来禀道:“世子爷,世子妃,王爷暴怒,派了人过来‘传唤’世子爷和世子妃。”
画眉说“传唤”,那还是客气的。
镇南王派来的并非是丫鬟婆子,而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王府护卫,两个高头大汉往那儿一站,就是气势汹汹的,只是谁又敢真的来“押”送世子爷,护卫也只能言辞委婉地在营帐外等着。
南宫玥想说什么,却也没机会说什么,萧奕手里的杯子还凑在她的唇畔,大有她不喝一点,他就不罢休的姿态。
营帐中,静了一瞬。
画眉心中有种莫名的复杂感,本来以为自己来报讯回引来世子爷的雷霆震怒,可是现在算什么回事?为什么她感觉连空气都是粉红色的?
而南宫玥却有一种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只得乖乖地搭着那个茶杯,喝了几口水。
当甜润的茶水入口时,南宫玥发现自己是真的渴了,一鼓作气就把杯中的水喝掉了大半,萧奕这才把杯子拿开,然后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似在说,真乖。
丫鬟们努力地目不斜视。
小夫妻俩彼此给对方稍微整了整衣装,就一起出了帐子。
候在外头的两个护卫心中总算长舒一口气,他们就怕世子爷不肯出来,这若是世子爷不出来,就算给他们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进去抓人啊,要是空手而返,那王爷那边……
其中一个护卫恭敬地伸手做请状:“世子爷,请!”
萧奕与南宫玥就一起去了镇南王的营帐,守在帐子口的一个护卫急忙挑帘让两位主子进去。
这一进门,便迎来了镇南王的“隆重”欢迎,一个青花瓷杯子猛地砸了过来,杯中的热水已经在半空中飞溅了出来,萧奕眉头微皱,一个大步上前,颀长的身形挡在了南宫玥前方。
“啪!”
瓷杯正好砸在了距离萧奕的靴子不到三寸的地面上,自然是免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细碎的瓷片和茶水飞溅开来,打湿了萧奕的袍角和黑靴,但是萧奕根本不以为意。
他这个父王啊,就如同他那位夫人似的,最喜欢砸杯子了。
反正王府家大业大,也不怕父王把家里给砸穷了,只要别弄脏了阿玥的裙子就好。
萧奕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浅笑。
镇南王一看那逆子竟然还敢笑,心头的怒火燃得更旺,抬手对着萧奕破口怒骂道:“逆子,是不是你派人杀了梅姨娘?”
镇南王额头的青筋凸起,看来面目有几分狰狞。
一旁的地上,来报讯的王护卫和小丫鬟兰草正俯首跪着,两个人都是战战兢兢,巴不得主子没看到他们。
萧奕看也没看他们,拉着南宫玥又上前几步,走到了营帐正中,然后看着镇南王,疑惑地挑了挑眉头,问:“父王,你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梅姨娘又是什么东西?”
这逆子还想与自己贫嘴!镇南王气得胸口一阵痛,拍案道:“你敢做,还不敢认了?!”
“父王,您这可就冤枉我了。”萧奕淡定地看着镇南王,表情更无辜了,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一向敢作敢当。战场上,我杀过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敢杀就敢认!”
南宫玥低眉顺目地站在萧奕身后,努力地忍着笑,任由萧奕发挥他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镇南王咬牙道:“战场上不是友就是敌,梅姨娘是本王的姨娘,还怀着身孕,能一样吗?!”镇南王干脆就把话说白,也省得这逆子装糊涂!
“父王说得是那个双身子的梅姨娘啊!”萧奕故作恍然大悟,神色更疑惑了,故意问道,“父王,我为什么要杀梅姨娘?”
镇南王直觉地脱口道:“自然是你心胸狭隘,容不下庶弟!”
萧奕在“没出生”三个字加重音量,提醒镇南王别口口声声庶弟什么的,那孩子还在梅姨娘腹中,是男是女也不好说,而且怀胎九月,变数不少,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好说!
镇南王噎了一下,气势也不禁弱了一分。
看出镇南王的表情变化,萧奕冷笑着继续说道:“父王,就算梅姨娘生下一个庶子又如何?我连萧栾都容下了,还会在意一个能不能长得大的庶弟?还是父王觉得我特别憎恶父王有一个肖似我母妃的贱妾,憎恶到想要杀死她?”萧奕的语气越来越犀利,已经不留任何情面了。
没想到萧奕会忽然提起亡妻,镇南王又羞又恼,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看来这逆子早就对自己有所不满!真是个不孝的逆子!
萧奕一眨不眨地看着镇南王,眼神冰冷,近乎质问地说道:“父王明知我厌恶,却执意将她纳到身边,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