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侯爷是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既然连圣旨是真是假都无法判断,也不知道头脑还清不清楚,还记不记得与我们世子爷说过什么……”

平阳侯顿时浑身僵直,他怎么可能忘记萧奕和官语白对他说过什么,甚至于每一句话都能倒背如流!

姚良航是在威胁自己,是啊,自己已经知道得太多了,若是自己不愿意和萧奕合作,萧奕又怎么会放自己离开南疆?!

想着,平阳侯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几变,眼中更是暗潮汹涌。

其实,早在他奉旨来到南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深陷在这个泥潭中,没有退路了。

要么死,要么……

好死不如赖活,他咬牙道:“姚小将军说得不错。这圣旨分明就是假的。”

一锤定音!

陈仁泰的双目瞠大极致,脱口骂道:“平阳侯,你也要造反不成?!”

而姚良航却是笑了,直接挥手道:“还不给本将军把这假冒钦差的贼人拿下!”

他身后的那些玄甲军士兵早就已经摩拳擦掌,姚良航一声令下,立刻蜂拥上去,把陈仁泰押走了,连乔大夫人也被姚良航半是请半是强地送了出去。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平阳侯和三公主,还能隐约听到陈仁泰不死心地叫骂着:“镇南王,平阳侯,你们胆敢谋害……唔……”

很快,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好一会儿,都是悄无声息。

直到吓傻的三公主终于回过神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平阳侯,俏脸惨白,质问道:“侯爷,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平阳侯竟然被镇南王父子给收买了,连来给父皇传旨的钦差都敢陷害,那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平阳侯幽幽叹了口气,道:“三公主殿下,您难道还不明白吗?圣旨是真是假,根本就不重要……”

萧奕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再说,现在圣旨已经落入萧奕的人手中,他随时都可以把那张真圣旨变成假圣旨,在上面随便改动几句或者加几句,然后栽赃到陈仁泰身上。

谁又能证明篡改圣旨的人是萧奕?!

后面的话哪怕平阳侯没说出口,三公主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俏脸愈发难看了。

她颤声道:“侯爷,难道我们就拿镇南王府束手无策不成?!”

平阳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反问道:“南疆大军有二十万,据本侯所知,陈大人此行也不过带了千卫营中的千余人,蜉蝣如何撼大树?”

陈仁泰带来的这一千人在南疆恐怕是连一丝涟漪也泛不起来,如果萧奕号称陈仁泰从未到过南疆,皇上又能怎么办?

平阳侯越想越是沉重,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刚才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该担忧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顿了一下后,平阳侯缓缓地又问道:“三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三公主,仿佛在问,殿下难道还想以一己之力对抗南疆二十万大军?

“……”三公主樱唇微颤,一口气憋在了胸口,答不出来。

她明白平阳侯的意思,形势比人强,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怎么办?!

她如果想要活下去,如果不想像奎琅一样客死异乡,就不能和镇南王府作对……

她当然怕被父皇舍弃,她当然恨南宫玥轻辱自己,但是——

她更怕死!

若是死了,就会像二皇姐一样被人彻底地忘记,人生从此再无任何可能……恐怕连三皇兄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曾有过一个嫡亲妹妹了吧?

她咬了咬牙,对自己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时候,还是要先保住性命,方为上策!

“侯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无助地看着平阳侯,脑子里已经慌得一片空白。

平阳侯知道自己把三公主劝住了,心中一松,问道:“殿下可有看过那道圣旨?”

三公主摇了摇头。

平阳侯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如此,殿下只要记住陈仁泰是假传圣旨就够了!”

三公主缓缓地眨了眨眼,然后对自己说,是啊,陈仁泰的事她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旁观者,她什么内情也不知道,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

三公主用力地点了点头道:“侯爷说的是。本宫什么都听侯爷的。”

说着,她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幸好这次还有平阳侯在南疆,若是她一人,她恐怕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平阳侯又安抚了三公主几句,就从三公主的房间里出来。

外面的走廊似乎还是一切如常,但是在平阳侯眼里,已经一切都不同了。

他忍不住地去想萧奕的下一步又会怎么走?!

可是心里如一团乱麻般,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

而且,萧奕和官语白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出人意料,令人完全琢磨不透!

平阳侯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本想推门进去,但还是改变了主意,匆匆下楼而去。

他决定去碧霄堂再见一见萧奕!

一炷香后,平阳侯就策马来到碧霄堂,可是,这一次,萧奕没有见他。

平阳侯只能无功而返,却不知道镇南王府里正一片混乱。

乔大夫人被姚良航赶出了驿站后,当然不肯就这么乖乖地回乔府,又一次气匆匆地来了王府,目的自然是为了找镇南王告状。

镇南王还没消气,本不想见乔大夫人,可是一听说陈仁泰被玄甲军的人带走了,顿时大惊失色,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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