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有失远迎,怠慢了。”郑泽铭很意外,晾李重文半天,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是近之冒昧了。”萧慕白摆摆手,表示丝毫不在意。
郑泽铭并不是有意冷淡,而是确实没有预料到李重文会来,这一点萧慕白刚才就发现了。
郑泽铭走过来,亲自为李重文倒茶,边倒茶边寒暄着。
萧慕白也东扯西扯,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还有说最近的局势,说南陵的趣事。
郑泽铭态度把握得很好,不怎么太热情,也不会让人感觉知心,方正说话间存在距离。
一杯茶就这么喝完,这时候萧慕白放下茶杯茶杯,开始步入正题。
“日寇已经占领芜湖,不日即将南下,不知郑县长如何应对?”
听到萧慕白这样说,郑泽铭脸现诧异之色,既诧异萧慕白这样说,又诧异说的话。
“南下南陵,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看到郑泽铭似乎不相信,萧慕白嗤笑一声,随即说。
“徐州会战正在进行,日军步步蚕食长江沿线,下一步就是安庆,南陵会避免麽?”
听到萧慕白这样说,郑泽铭脸色开始有了变化,郑泽铭沉思着。
“南陵不在长江沿岸,再说还有中央军在呢。”郑泽铭想了想,感觉不太可靠,忍不住反驳。
“芜湖距离南陵有四十公里,城内驻扎着日军第六师团一部,但是南陵城内无一兵一卒,日军怎么可能会放过?”
萧慕白发现,郑泽铭对外界反应迟钝,或许说没有想到日本人会来南陵。
郑泽铭顿时沉默了,思考着可能性。
在郑泽铭思考的时候,萧慕白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着。
“世道乱了,人心惶惶,日寇近在咫尺,不知郑县长如何谋划?”
郑泽铭没有说话,盯着眼前怔怔不语,随即长叹一句。
“时局艰难啊!”
说完之后,郑泽铭想到什么,盯着萧慕白。
“李团长是委员长嫡系,又是青年英才,不知有何良策?”
来了,肉戏来了,萧慕白精神大振,刚才说的话没白说。
萧慕白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表现得落寞一点。
“淞沪会战结束,又经历南京保卫战,近之现在身在保安团,心在保护桑梓,只是位卑职微,无能为力啊。”
听到萧慕白的话,郑泽铭顿时想起李重文的身份,保安团团副。
一个人的身形浮现脑海,此人正是董臣恭。
董臣恭,郑泽铭呢喃着。
董臣恭在南陵一手遮天,郑泽铭当然感觉到压力,县城治安上的事,郑泽铭身为一县之长,竟然无法管理。
民国保安团的地位,相当于后世的武警部队,除了接受当地政府领导,但是最终还要受省政府保安处指导。
一县治安事宜,是受警察局管辖,警察局长是当地人,手中握有职权,也不怎么听县长的话。
看到这里,萧慕白也就明白了。
郑泽铭手中权力不大,此人性格也似乎很柔和,城府似乎也不深,也没有多大手段。
但是还算兢兢业业,遵纪守法,不曾欺压百姓,这类人也即是那种清流了。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理解,郑泽铭为何四十来岁,还只是一名县长。
不善溜须拍马,也不逢迎上官,也没有多大能力,萧慕白心里逐渐清晰。
“事不可为,既然如此,谁可守敌?”
就在这时,郑泽铭回过神来,盯着萧慕白问道。
“保安团一千人枪,有一战之力。”萧慕白这样回答。
摇摇头,郑泽铭表示不行,可见知道保安团没有战斗力,没有一点信心。
萧慕白顿一下,继续说:“而且,新四军也来了宣城,就在附近集训,免不了一战了。”
听到新四军,郑泽铭眼睛顿时就亮了,随即想到什么,又变得有些迟疑。
“新四军是南方****改编,这不好吧?”
郑泽铭怕犯了忌讳,国民党的规矩他可是知道,就算现在两党合作,可是以后谁知道会怎样。
“两党既然已经合作,身边没有中央军,请之非县长之罪。”
顿一下,萧慕白继续又道。
“而且,就算郑县长不曾邀请,新四军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战区司令部有令,新四军也不会不胁从。”
郑泽铭仔细想一下,也想到这一点,顿时明白,脸上不那么苍白,有些欣喜。
“不过董臣恭此人飞扬跋扈,保安团在他手中是祸非福,郑县长还是要早作打算,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要自救才是。”
萧慕白当下提醒一句。
说道这里的时候,萧慕白声音放慢放轻,就像是在蛊惑着。
听到萧慕白这样说,郑泽铭抬头盯着萧慕白,看到萧慕白眼睛清明,毫无一丝异样。
“郑县长不觉得这样麽?”萧慕白反问。
郑泽铭长叹一口气,伸手一压,不让萧慕白问下去。
“董团长护卫桑梓,劳苦功高,不必再说。”
听到这里,萧慕白心里就笑了。
李重文回到南陵已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对南陵也有了解,南陵县政府的的格局也有所了解,并不是一摸黑。
董臣恭和郑泽铭不是一路人,董臣恭如此作为,郑泽铭心里怎么会满意。
“不知郑县长籍贯湖北哪里,可曾知道湖北籍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徐会之?”
盯着郑泽铭,萧慕白随意说道。
郑泽铭愣愣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