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些专家打‘交’道久了,钟茗一看就明白她的想法,碰上自己的心头好,哪还有什么疲劳休息之类的想法?就像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在野地里一呆就是几天几夜,满脑子想的就是任务怎么完成,哪还顾得上其他。
进入现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发了一顶安全帽,秦雪初将自己的行李留在车上,只套了一件野外工作服,背上随身的工具箱,就走在了头里。那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很明显已经经过了一番拓展和加固,不用跪在地上,只需要弯下腰就能勉强通过。
越往前行,光亮就越大,空间也渐渐变得宽广,不需要再弯着腰了,秦雪初站直了身体,借着被拉进来的灯光看看两边。这一段已经变成了光滑的砖面,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破损,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拐向右边的墓‘门’,从这里开始全都是墓葬的原始状态,她最感兴趣的东西就在那里。
“您老慢点。”出于礼貌,她没有一个人朝前走,而是停下来稍等了一下,顺便扶了一把跟在后面的老专家。
“不错,这是典型的宋代墓坑,看这上面还有纹饰,有着北宋的特点,但是这墓制,又有些南渡后的痕迹,从大小看,墓主人的级别不高,里面是什么样子,小秦你带路吧。”
一路前行,后面的专家们都在低声‘交’换着各自的看法,谁也没有大声说话,里面虽然装了‘抽’风机,但空气显然还是很稀薄,都是有经验的老人,当然知道应该注意些什么。
墓室没有多大,前面的一间是个陪葬坑,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既然这里没有变化,那肯定就是前面的主墓室了,秦雪初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脚步也加快了几分,三步两步冲了进去,那里面还保持着她记忆中的样子,一幅巨大的棺椁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这这不可能!”看到里面情形的一瞬间,秦雪初的声音大得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声音在不大的墓墙之间回‘荡’着,一阵阵地反复奏响。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可能!”
帝都xx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传说中只有省部级高官才能入住的那个单间,刘禹终于盼来了最后一拨探视者他的父母,当然还有接他们前来的胖子。
“禹子!”刘母一看他的样子,就扔掉了手里的包包,眼泪几乎和她的脚步一起滑落,没等刘禹说出宽慰的话,就被她一把抱住,不住地摩唆他的头,嘴里絮絮地说着。
刘父也没好到哪里去,颤抖的双脚让他身后的胖子心头一酸,赶紧上前扶住,慢慢地挨到了他的‘床’边。刘父制止了胖子帮他坐下的动作,站在那里凝视着被吊起来的那条‘腿’,不敢想像儿子如果残疾了会是什么样子,好不容易克制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reads;。
“爸、妈,别担心,其实没什么大事”
“这还不大,你是想躺在那里动不了了才通知我们来收尸吗?”刘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死老头子,瞎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咒自己儿子的。”刘母一听不乐意了,一转头将老伴嘴里的话瞪了回去。
没办法,刘禹只能乖乖地闭了嘴,为人子‘女’,平时打个电话都找不着,突然出现了吧,还是这么一付德‘性’,换了自己只怕也会骂人,好在刘父只是关心情切,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的脸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胖子很知趣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这是医院,不许‘抽’烟。”刚拿出一支还没来得及点上,胖子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怔了一下,抬起头就迎上了陈述严厉的目光。
“你来了?是不是伯父他们到了。”一旁的苏微看着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插’话。
“嗯,刚下的飞机,在里头呢。”胖子的声音有些嗡嗡地,头也低了下去。
“那我不进去了,我去下面看看弟弟,你们聊。”
苏微受不了似地赶紧‘抽’身跑掉,陈述一把没有拉住,只好原地站在那里,胖子偷偷看她一眼,想了半天才嚅嚅地说道。
“要不我们也回家吧。”
“家?”陈述的嘴角现出一个讽刺的笑,看得胖子不敢同她对视,只听到高跟鞋“蹬蹬”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来,没走两步又突然停下了。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记得带上你的证件。”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电梯口走去,胖子猛然抬头,望着那个快速移动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出来,眼神一下子变得灰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