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曹队的介绍,我方才明白这一次对东星号的搜索,规模之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我们的科考船一起出发的,还有一艘三千多吨级的远洋补给船,有了它,我们在海上坚持两三个月也毫无问题。另外,在我们附近,有南海舰队的两艘护卫舰和一艘救援舰配合,随时保证两小时内到达支援。
我们的科考船上不但有一架小型的直升机,还拖拽着一艘小型深海潜水艇,可以下潜到两千米的海洋深处。至于卫星定位系统,高空探测气球以及各种科学观测仪器堆满了科考船和补给船。
两艘船上的专家大致可以分成三拨,一拨是海事局下属的海上搜救专家,一拨是各大学和研究所的海洋学专家,这两拨专家都以补给船为基地,也是这次任务的总指挥部。
第三拨就是陆柄林教授带队的追蜃人队伍,大约有十五人,再加上参与过第一次搜救的外滩号,以及与东星号意外相遇的渔船成员也都上了科考船。粗粗一算,参加这次任务的不算南海舰队已经多达两百人。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了一句,“曹队,这东星号上到底运了什么东西,要摆出这么大阵仗来搜救?”
曹队摇了摇头,“老常,老实说我不知道,这次的行动保密级别很高,我们只是搜救队伍的配合力量,要听指挥部的统一领导,一但找到东星号,马上移交,估计船都不一定登得上去,你可以尽情想象船上到底装了什么。”
“我估摸着要不是因为陆柄林教授那帮人太不合群,不好管理,我也不会来科考船,说白了,我们部门就是负责监视陆柄林的。”
“为什么上面这么重视陆教授?焕生说他的数学模型并没有得到理论界的认同,上面凭什么认为他可以找到失踪的东星号?”曹队说的越玄乎,我越觉得里面的问题很多,不禁打断他问了一句。
“因为之前测试过。其实最开始,指挥中心的人只是去拜访了一下陆教授,希望能听一下他的建议,毕竟他是这个领域知名度很高的专家。在没有告诉他渔船曾遭遇过东星号的情况下,仅仅凭海市蜃楼的照片以及当时观测点的气象数据,还有东星号最后的航线图和失踪地点坐标,陆教授做了两天的计算,圈出了十一个东星号可能出现的位置。”
“本来拜访陆教授的专家对那些地点颇不以为然,因为那些地方不光是南海海域,甚至包括西太平洋、马六甲,甚至还有一个地点在新西兰南岛南面几百海里的地方。一艘船在失去动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借助洋流在两个月时间飘那么远,完全是天方夜谭。可偏偏在这些地点的数据里,有渔船偶遇东星号的坐标,这才让指挥中心震惊无比。”
“但详细询问陆教授数学模型和计算方法,陆教授那脾气你已经见识过,根本就不可能。指挥中心既不能无视陆教授的计算结果,又不能把宝全押在一个未经证实的理论上,所以出现了现在这种可笑的情况,由我带领陆教授的团队,目标就是把南海和西太平洋上的坐标点都验证一遍,而指挥中心则带领另一批海洋洋流学的专家,通过洋流的追踪来搜寻东星号。”
“也就是说,现在看似壮观的搜索队,在勘察完南海的几个坐标点后,就会分道扬镳,各自为战,大约两周后,海上的一切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曹队的讲述多少带了点儿不满的情绪,但似乎也不完全是分工的问题,想到这里,就随口问了一句,“曹队,你对陆教授的理论怎么看?对海上搜救,我实在想不出能帮上什么忙,为什么你一再坚持让我来?”
曹队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似乎在享受着明媚阳光和徐徐的海风。“老常,我们的定位就是一支偏师,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白跑一趟情理之中,有点儿发现就是意外之喜,想通了这一点,就没什么压力了,找你来就当是度假吧,看看南海的风光,尝尝原生态海鲜,时间大把的,足够喝酒聊天,这不也是一件乐事?”
我哼了一声,转过脸,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曹队,你如果要躲,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一定是你相信陆教授会有发现才揽的这差事,但估计是陆教授的一些理论远远超出了你理解的范畴,这才想方设法把我弄到船上。”
曹队惊讶的直起身,“老常,看来焕生那小子对陆柄林很了解啊,他还告诉你什么?”
我把焕生的话给曹队重复了一遍,特别是对陆柄林当年放弃沙漠试验的事,着重地做了强调。听了我的话,曹队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计时器?难道说陆教授己经认为海市蜃楼不是简单的光学折射现象?老常,那你觉得为什么人类为什么总找不到海市蜃楼里的真实投影?”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按焕生的认识,主要原因是折射成像扭曲,造成景物的变形。但现在学术界还有一种非主流的观点,认为海市蜃楼中的景象并不是我们这个时空中的,而是几十甚至几百年前的景象。在我们的大气中有一种特殊的粒子,在地磁作用下可以记录下当时的场景,就像录像带一样。多少年后,在偶然的磁场状况下,这些被录下来的景象再次投射到云层的水汽中,人类自然不能找到当年的实景。”听了我的话,曹队向我摇了摇头。
“这种说法老常你肯定是不相信的,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讲过故宫里鬼影墙和那口海眼井的故事,似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