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已经经历了刚刚那一幕,如今的祁天凌的神色,倒是显得十分的平淡。他神色宁静的开口道:“我刚刚一直在想,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我承认的确是利用了你。之后,对你尤其冷淡,从你过门之后,我也的确纳妾来故意气你。但是我对你,似乎并没有做过太过对不住你的事情。你为何,会对我恨之入骨?”
祁天凌抬眼看了一眼面容冷淡的越泠然,继续道:“你总是很不对劲,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发现了这一点。你似乎,根本就不喜欢我,从一开始,你就是那么的恨我。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在和越家的一来一往的算计中,我是一个失败者。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对你,还没至于让你恨不得将我戳骨扬灰的地步吗?如今,我都要死了,能不能问一句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既然恨我,为何要嫁给我?难道那些年,你口口声声的爱我,都是做戏吗?”
轩辕茑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痛快无比。她俯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野心很大,却愚不可及。能屈能伸,却卑鄙无耻。他极度渴望着权力,甚至于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忘恩负义。
可为什么前世,她却偏偏没有看清呢?
恐怕连越泠然本尊都是如此,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吧。
“从前的越泠然,对你的爱,对你的情,的的确确是真心的。她也没有做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拿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做赌注。”
听到她这样说,祁天凌便更加不解了。他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从她进门之后,他总是感觉怪怪的,有的时候,他总感觉她就是轩辕茑萝附体。可是有的时候,她又的确和越泠然从前一样,任性跋扈,目中无人。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永远的自私自利。
祁天凌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问道:“可是,那为什么你突然变心了?为什么爱反倒是变成了恨?你从一开始进入息王府开始,便一步步的在算计我,起初,我以为你是生气任性,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你有预谋的算计,不是吗?”
轩辕茑萝嗤笑了一声,用手摸了摸她的无名指。如今,她再也不戴什么指环,偶尔却还是有这样一个毛病。思考的时候,喜欢去摆弄一下指环,没有指环,便去摆弄一下无名指。
祁天凌方才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却不以为然没有多想。
“是啊,你说的都对,也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越泠然的声音此刻在祁天凌这里,无异于嘲讽。
他咽了一口唾沫,定神瞧着越泠然,似乎若是不知道真相,他根本死不瞑目一般,开口问道:“可是为什么?为了越鸿卓?为了越家吗?”
轩辕茑萝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娇嫩细长的手指,然而微笑着抬起头看着祁天凌,神色冷凝道:“如今你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越家如今的下场,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越鸿卓坏事做尽,更是和皇帝的嫔妃私通,生下了六皇子,害的轩辕家满门,又害死了自己的夫人,他有今天这样的下场,真是因果轮回啊。所以,为了顺应天命,我亲手将匕首插入了他的要害,让他死不瞑目。”
见祁天凌惊讶的盯着她,仿佛看着一个疯子一般,轩辕茑萝更加得意了,她又缓缓开口道:“不仅如此,越君泽,更是被我送进了公主府的地牢,那个地方,可是轩辕家从前处置逃兵的地方,刑罚之多,想必你是十分清楚的。越君泽,就是活活被我折磨致死的。”
说罢,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轩辕茑萝又缓缓笑道:“至于越君浩嘛,他自然也是死不足惜,可是到底,我还是善良了一回,留给他一副全尸。所以,祁天凌,如今你到我的手上,念在咱们从前的夫妻情分上,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特权······”
说到这里,轩辕茑萝故意拉长了音调,鬼魅一般的开口道:“你可以自由的选择,怎么个死法?”
刚刚神情还十分淡定的祁天凌,这会子却是彻底冷汗直流,他呆若木鸡的瞪着越泠然,缓了半天才哑声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轩辕茑萝缓缓一笑,淡淡道:“哦,我就当这话,是你在夸奖我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祁天凌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越泠然,对待自己的亲人都尚且可以那样,那么,对他,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轩辕茑萝倒是也不恼,反而是不急不徐的开口道:“疯子?恶毒?我做的这些,怎么及你和越鸿卓对我做的万分之一呢?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难道你就不恶毒吗?如今,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报应。天道有轮回,苍天又饶过谁呢?”
祁天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半响才问道:“是,我从小到大,对不起很多人,为了上位,我铲除了很多的障碍。但是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争夺权力的道路上,必然是要有鲜血的。说到对不住,可能我这辈子,唯一对不住的只有轩辕家,因为他们是真心的对我好,我却恩将仇报。可是对于你,越泠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