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寇拉斯如果真的可以成功施行圣化仪式,人们只要走进赎罪堡的辛德拉大教堂就可以彻底摆脱异端烙印,不用再担心死后灵魂堕入炼狱,这对长久以来在信仰领域苦闷无助、寻不到出路的远东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福音,鲁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歌罗法望着他的同伴,眼中多了几分肃穆。
“意味着那些渴望获得灵魂救赎的异端,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听到这个消息就会难以克制踏上朝圣之旅的冲动,不远千里赶来赎罪堡,进入辛德拉大教堂接受圣化洗涤,皈依在命运女神脚下,也意味着主持圣化仪式的罗兰·寇拉斯,这个为全体远东人带来救赎福音的年轻人,将会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救世主,成为全体辛德拉信徒的教皇,立刻获得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只要他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狂信徒将毫无怨言的为他献出生命!”鲁宾深吸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喃喃地说:“这太可怕了,我宁愿罗兰·寇拉斯的圣化仪式以失败告终……有这种可能吗?”
“何止是有,还不小呢。”歌罗法望着布告栏,轻声说:“赎罪堡的圣化仪式与当初帕尔尼亚堡的圣化仪式不完全相同,施行圣化的同时还要反制教堂中已经存在的‘断罪仪式’,难度比后者大得多。”
“‘断罪仪式’又是什么?”鲁宾好奇地问。
“‘断罪仪式’是‘圣化仪式’的反面,其目的不是救赎信徒,而在于惩罚异端。”歌罗法转身望向他的旅外明亮,“鲁宾,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圣光教廷有权宣判某人是异端,并且在宣判之后对方就真的被打上了邪恶光环,就连此人的子孙后代也将继承异端烙印,终其一生哪怕做尽好事也无法摆脱罪名,死后也将无可挽回的坠入炼狱遭受折磨?”
鲁宾沉重地点了下头,“的确思索过这个问题,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合情理,一个人的善恶应该由其行为决定,退一步说,就算有那种天生邪恶的种族,善与恶的标准也不应该由培罗教廷来制定,培罗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也没有强到压倒众神独断善恶的地步,为什么‘侦测阵营’的神术会认可培罗教廷对异端分子的断罪,哪怕施法者并不是培罗的牧师?这太奇怪了……”
歌罗法露出古怪的笑容:“我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曾经将一位被教会宣判为异端的人送往星界,你猜怎么着?”
“我猜不到……等等!”鲁宾忽然颤抖了一下,瞪大眼睛:“难道对方的异端罪名消失了?”
“没错,当对方离开瓦雷斯天宇,我再次用神术侦测对方的阵营,惊讶地发现邪恶灵光消失了,显现出来的是中立灵光。”
“竟然会有这种事……”鲁宾吞了口唾沫,试探地问歌罗法:“这是不是意味着,培罗教廷的断罪审判只在瓦雷斯天宇这一个晶壁系有效,而在多元宇宙的其它的地方,这种审判是不被众神认可的?”
歌罗法郑重的点了下头:“就是这么回事,培罗教廷是瓦雷斯全境最具统治力的教会,这种绝对的统治力折射到精神层面就是遍布全世界的培罗教堂和宗教审判所,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力量更实在,有了力量,尤其是宗教意义上的力量你就可以扭曲人们的人生观乃至世所公认的道德标准,培罗教廷之所以能够言出法随,说谁是异端谁就是异端,其权威就源自于对整个瓦雷斯天宇宗教界的绝对统治,信仰培罗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绝对多的主流,形成的共识就是社会上的主流观念,教会获得主流观念的加持,指认某人是异端,那么对方就会成为世所公认百口莫辩的异端,指认异端的后代也是异端,那么对方的后代也将难逃罪名,这就是主导社会主流观念的权威的力量,世俗世界的暴君与之相比也相形逊色,你说可怕不可怕。”
“的确很可怕,不过这种情况仅限于瓦雷斯世界,是不是因为其它位面和晶壁系的培罗信徒不像他们在瓦雷斯这样占据绝对多数,所以别处的培罗教会也就不具备这种言出法随的权威?”鲁宾很容易就得出一个推论。
“没错,别的世界有可能是其它神祇的信徒占据绝对主流,也有可能不存在占据绝对主流的教会,但是想要达到培罗教廷那样指认异端的权威,光有信众基础不够,还得进行一些技术层面的操作。”
鲁宾立刻联想到歌罗法刚才说得话,“技术层面的操作,就是所谓的‘断罪仪式’?”
歌罗法点了下头,“你可曾见证过教廷宣判异端的场面?先由各地宗教审判所的审判官出手,将有异端嫌疑的人抓起来,集中押送到圣城或者行省首府最大的教堂,由主教亲自出面审问嫌疑人,从中指出货真价实的异端分子,叱责对方的邪恶行径,宣布对方有罪,子孙后代也将因他的罪孽而蒙受惩罚……在这一套说教过后,接下来就会执行具体的刑罚,罪孽深重的执行火刑,罪不至死的判处流放。”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鲁宾追问。
“我想说的是,判处火刑或者流放之前的那通说教,看似例行公事的陈词滥调,其实非常重要。”歌罗法指向坐落在城市中央的神殿,“主教的宣判词实际上是引发断罪仪式的诅咒,那些被主教叱责的人在进入培罗神殿之前大多根本没有任何邪恶灵光,但是被叱责过后……呵呵,如果对他们释放侦测阵营,你就会惊讶地发现,邪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