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奏方式仍然以中世纪式的独奏吟唱为主、大多只注重旋律却轻视和声的瓦雷斯世界,看到这样一支具有鲜明巴洛克风格的管弦乐队,罗兰从耳朵到眼睛都为之“惊艳”。
音乐只是暖场的“开胃菜”,紧接着送上来的一道道大餐才是重头戏。帕尔尼亚堡坐落在海滨,国宴餐桌上的珍馐盛馔当然以海鲜为主。盛放在精美的船型瓷盘中的盐焗龙虾足有两尺多长,纯金雕花大碗中鲑鱼子堆得冒尖,粒粒分明仿佛一碗晶莹剔透的粉色珍珠,奶油蟹肉冻在加持“不灭明焰”的枝形吊灯的照耀下颤巍巍的泛动诱人光泽,只是看上一眼就令人胃口大开。更不必说佐餐的白酒和红酒,都是帕尔尼亚宫廷酒庄引以为傲的顶级陈酿。
宾主尽情享用美酒佳肴的时候,宫廷小丑,诗人与歌手,还有衣着暴露、身段妖娆的蒙面舞姬,相继登场表演才艺助兴。这些表演都很精彩,不过最令罗兰惊喜地是公主殿下打算亲自献艺,还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只表演给他一个人欣赏”,让他很是期待。
酒宴过后照例是舞会,维罗妮卡唯恐她的王子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名媛贵妇抢走,拉着罗兰一连跳了三支舞,随后提前退场,亲自送他去王宫客房,关起门来表演特别为欢迎王子殿下来访而辛苦练就的才艺
罗兰端着一杯酒,背靠露台围栏啜饮,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维罗妮卡郑重其事的打开琴匣,小心翼翼捧出看上去就很名贵的小提琴,一本正经的横弓拉弦,舒缓悠扬的旋律仿佛清泉汩汩涌出,在温柔的夜色中飘荡。
三分多钟的小夜曲,公主殿下拉出俩错音不过无所谓,傻瓜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看着维罗妮卡专注拉琴的神态,罗兰很难把面前这位恬静的美少女与那个飞檐走壁的淘气丫头画上等号,不由怔怔出神。
琴音渐止,维罗妮卡放下琴弓,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只会这么多妈妈嫌我笨手笨脚,只教我半个多月就叫苦不干了,这简直太可笑了我这扒门撬锁苦练出来的手上功夫,怎么会被小小一把琴弓难住明明是妈妈自己缺乏耐心还怪我笨,真不讲理”
“只练了半个月就拉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罗兰随手放下酒杯,走到维罗妮卡跟前柔声安慰,“赛奥多拉夫人想必在演奏方面很有天赋,如果要求你也像她学琴时那样一点就通、进步神速,那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维罗妮卡晃了晃小脑袋,心情复杂的嘀咕“归根结底还是说我缺少音乐天赋嘛”
罗兰忍俊不禁“其实像你这样活泼好动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性格,能耐着性子学琴就很不容易了,在听你演奏之前,我都无法想象你这个调皮的鬼精灵也有优雅娴静的一面,总之谢谢你的演奏,这是我在帕尔尼亚收获的最美好的礼物。”
维罗妮卡听了他的话,开心地跳起来转了两个圈,然后拿琴弓在他肩头轻轻敲了一下,含羞娇嗔“傻瓜,鬼精灵之所以为你改变,那是因为她陷入爱河了呀”
罗兰心头一阵火热,不由将她搂入怀中,轻吻少女花瓣般芬芳柔嫩的嘴唇。
维罗妮卡先是吓了一跳,本能的退缩躲闪,而当罗兰尊重她的意愿试图松开手臂、移开嘴唇的时候,她又变了主意,主动垫起脚尖索吻,一双玉臂缠上他的脖颈。
年轻的王子与公主拥吻良久,月光透过雕花窗棂,隔着丝质窗纱笼罩在他们身上,甜蜜的气氛仿佛童话。
时钟突然敲响,维罗妮卡活像受惊的兔子,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罗兰顺势放开少女绵软滚烫的娇躯,指尖轻抚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夜色已深,你要不要留下来见证奇迹”
“什么奇迹”维罗妮卡好奇地问。
“看我在月光下变身狼人。”罗兰一本正经地回答。
“嗯sè_láng的狼”维罗妮卡可不傻,看出他的狼子野心,羞笑着逃到门口,“什么时候你答应封我为副妃,再看你变狼人,亲爱的,晚安。”话音未落,一溜烟的跑出门外。
第二天一早,罗兰起床洗漱的时候房门突然开启,维罗妮卡若无其事地闯了进来。
罗兰记得自己反锁了房门,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是开锁的行家,有没有这道门对她没什么区别,一边刮胡子一边数落公主殿下“下次进来记得先敲门,免得看到不该看的。”
“可惜了,我就是奔着不该看的来的,没想到你起床这么早。”维罗妮卡笑嘻嘻地贴上来,搂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撒娇,“母亲大人有请,不介意的话就来吃早餐,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和你,大家随意聊聊。”
“荣幸之至。”相比昨夜那样铺张奢华的宴会,罗兰更愿意出席这样的家庭聚餐。
弗拉德一家没把罗兰当外人,早餐气氛很是融洽,只是赛奥多拉夫人看到宝贝女儿与他相互打趣的时候笑容有些暧昧,显然并不相信女儿自称与罗兰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的说法,并且乐于看到两人进一步发展亲密关系。
早餐过后,维罗妮卡大概是想表现自己很勤快,亲手为家人和罗兰泡茶。罗兰夸奖了她的手艺,随后转入正题,借此机会与弗拉德夫妇谈公事。
他这次访问帕尔尼亚,主要有两项使命,首先是洽谈寇拉斯王国与帕尔尼亚共同修建南方铁路干线的事宜,其次是确保帕尔尼亚为远东更多的魔晶出口份额,以满足远东高速发展的工业对能源的需求。
弗拉德夫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