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金钞的投机市场上,除了福格尔家族,还有其它提前听到风声的“大玩家”,比如韦恩斯坦家族,以及委托韦恩斯坦家族代持金钞的迦南王室基金,也在歌罗法王子的授意下于这个“黑色星期五”抛出金钞,套利离场。
就这样,在数以万计的散户尚且茫然无知的同一时间,级炒家很有默契地相继卖出升值到巅峰的金钞,悄然撤出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市场。金钞的价格作为市场的温度计,在买卖双方来回拉锯了一整天之后,终于承受不住庞大抛盘的压力,由缓缓下挫转为极陨落,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金钞市价已经跌去三分之一,而且还在持续下跌。
此时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都意识到大事不妙,疯狂地冲进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酒馆,试图寻找交易对手,尽快卖出自己的金钞。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圣城几乎人人都不同程度的参与了金钞投机,为吹胀这个“镀金的泡泡”或多或少贡献了一份资产,现在泡沫毫无征兆的破裂,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大恐慌如同传染病一般蔓延全城,在这个不眠之夜,所有人都在争相抛售金钞,却找不出愿意接盘的傻瓜,结果只能是促使金钞价格以自由落体的态势加暴跌。
在这个夜晚,无数人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无数颗心焦虑不安。所有的焦虑与恐慌都投射到金钞市场上并且加以放大,到了七月三十一日清晨,历时一年多的上涨、最高市价达到215金杜加的帝国金钞,一夜间繁华落尽,市价竟然跌回票面价格!
而这还只是一场金融浩劫的开端。当天上午九点整,帝国央行无法按照往常的作息时间开门营业,因为银行门外已经排出长达一里的长龙,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每一张或年轻或苍老的脸上都写着同样的焦虑,他们都有同样一个目的,将手中急剧贬值的金钞兑换成魔晶这是穆勒相去年行金钞时对公众作出的承诺!
人们急于兑换金钞的同一时间,帝国央行大楼内也是气氛紧张。会议厅中,行长不停的擦汗,一再向脸色阴沉的弗兰克解释为什么不能开门营业。答案其实很简单,央行根本就拿不出足够的魔晶与金银平息公众的挤兑。
“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拖延时间越久,公众的恐慌情绪就越强烈,加入挤兑行列的人也越多。”弗兰克擦了擦微微冒汗的额头,转身面对他的席智囊,话语忍不住带上谴责的口吻:“约翰,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能这样无节制的行纸币,迟早会引来麻烦!你看看,现在麻烦不就来了!”
“红”约翰看起来是会场中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对于皇太子的指责,他付之一笑,心平气和地做出反驳。
“殿下,一个国家需要多少货币,要根据国家的经济规模而定,帝国拥有两千万平方里国土,两亿3ooo万子民,相比庞大的经济潜力,我们行的金钞只是乍看起来多,其实按照全体国民平均计算下来,每人持有的金钞不过区区3个金杜加,难道帝国子民的人均财产就只有可怜的3杜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约翰,我的朋友!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你要知道帝国虽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是财富并非平均分配到每个人的手中,有人家资千万,也有人一文不名,计算平均值毫无意义!”弗兰克没好气的说。
“然而您想想看,那些身无分文的穷鬼会持有金钞吗?无论金钞的价格上涨或者下跌,与他们都没有关系,我们只需要关注那些持有金钞的资产者就够了。”约翰劳尔故作轻松的说。
“没错,我们需要关注的那些人此刻就堵在央行门外,要求我们拿出魔晶与金银兑换他们手中的金钞,约翰,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弗兰克忍着怒气质问。
“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了。”约翰劳尔居然还笑的出来,“金钞绝大部分属于溢价售,现在按照票面价格回收,央行也不亏呀。”
“约翰……你该不会……”弗兰克诧异的盯着这个红男人,压低嗓音问他:“你该不会,真把那些纸钞当成一种与金银同等价值的货币了吧?”
“为什么不呢?”约翰劳尔眼中燃烧着虔诚的狂热,“货币的材质是金银或者纸张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信用!只要一种货币可以维持信用,币材价值越低意味着钞成本越低,反而是一桩好事,从这个角度来讲,纸币大大优于金银铸币。”
“从前使用金银铸币的时候,央行手中的货币工具非常有限,而那些持有大量金银的放贷者却能操纵整个国家的利率,通过放高利贷获取暴利,而由此产生的高利率却伤害了小本经营者,高昂的借贷成本如同一堵无形的墙,耸立在人们面前,打消了人们的创业热情,而这正是我国在新世纪魔导工业化大潮中落后于其它强国的根本原因。”
“自从去年我们行纸币,央行拥有了不受限制的自主钞权,七亿金钞于一年中呼啸着涌进国内市场,的确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通货膨胀,但是也大大压低了借贷成本,把控制利率的权力从放贷人手中夺了回来,更低的利率有利于借贷,激了人们的创业热情,同时也能大大降低贸易成本,这一年来帝国的新增工厂比过去五年间加起来更多,出口贸易也更活跃,甚至有望在年底之前达到进出口平衡,改变几十年来持续贸易逆差的沉弊,这不都是行金钞带来的好处?相比这些宏观经济层面的巨大利好,投机市场上